脖子裡灌。
皮貨就是不一樣,輕而暖和。
為照顧紀秋月,他們走得慢些,悠閒自樂,路上碰見村裡人還要說幾句話。
“蘭香啊,去集上?”阿金奶在院裡看見,連忙出來詢問。
“是呢。”衛蘭香笑道。
阿金奶便說道:“那你幫我捎一包灶糖回來,小順子個饞嘴猴兒,把灶糖吃的就剩一點了。”
衛蘭香說:“成,回來我在門前喊你。”
“哎好。”灶糖的事不用她自己再跑了,阿金奶笑眯眯的。
牛車吱呀吱呀出了村子,走了一陣腳下越發泥濘,沈玄青拽著牛停下來,說道:“累的話坐車上。”
去兩丈橋路遠著呢,沈堯青就把紀秋月扶上了牛車。衛蘭香腳下走慣了路,再說她還沒到走不動路的時候,就沒坐車,讓陸谷和沈雁上去了。
兄弟倆一個牽牛一個扶車,走著走著沈堯青還高興了,天高曠遠,他放開嗓子唱起旁人聽不懂的山歌,詞句少,多是由肺腑中發出渾厚綿長的曲調,聽著有種別樣的暢快。
大集果然熱鬧,橋兩邊加起來,沿途擺了能有二里地,更別說還有挑擔叫賣的,人聲鼎沸摩肩接踵,帶小孩出來的都得牽好了,不然擠丟了容易被拐子拐走。
連陸谷見到這麼多人,都緊緊和沈雁牽著手,一步不落跟在牛車旁邊。
大集上賣什麼的都有,對聯桃符,門神年畫,賣酒肉的,賣果子點心的,還有香燭紙錢元寶蠟燭,鍋碗瓢盆簸箕掃帚,磨刀磨剪子的。
銅鑼鐺鐺鐺鐺響起來,賣藝雜耍的在場中舉著火把“噗”一聲噴出酒來,火焰便“騰”的燒成長龍,這一手噴火技藝漂亮,圍看的人不住叫好,扔過去的銅板這才多了些。
看見賣絹花頭繩的,沈雁連忙喊娘,這攤子大,擺的花兒和彩繩很多,直讓人眼花繚亂。
一路走一路買,牛車上東西漸多,屠蘇酒膠牙餳,乾果蜜餞,糖糕點心,對聯年畫和窗紙黃曆,桃符門神和吃鬼鍾馗,上墳和供神佛的供品也有。
爆竹也買了不少,二踢腳麻雷子,還有火起花和太平花。
過年掛燈籠,正月十五才掛花燈,但這會兒已經有賣各種燈籠花燈的了,鄉下不比鎮上和集市附近,離得遠,買一回備全了最好。
彩燈豔麗,各種顏色都有,陸谷和沈雁看一眼這個,又看一眼那個,覺得都漂亮。
“想要就多買幾個。”沈玄青過來對他說道,瞧見有個極漂亮的金紅走馬宮燈,掛著五彩流蘇垂穗,直接提過來問價。
貴是貴,但他還是買了,過年時有個玩耍的燈籠的也高興。
連賣紙鳶的都來了,只要一開春,天晴風好,就能將紙鳶放起來。
今年有錢高興,現成糊好的紙鳶也漂亮,衛蘭香就給沈雁買了個飛燕紙鳶,在沈玄青給陸谷挑了個老鷹的紙鳶後,她一併掏了錢。
集市上人多東西多,別看逛了這麼一會兒,又是挑揀又是擔心走失,還挺累的。
炸油糕烙餅子的吃食聞起來挺香,還有雜滷湯陽春麵湯餛飩,燒雞肉夾饃油酥餅,一來到吃食攤這邊,就勾的人饞蟲都出來了。
陸谷原本沒主意,想隨沈玄青吃一樣的,但在沈玄青問他後,就小聲說想吃陽春麵。
吃的東西太多,六口人都挑著自己想吃的吃,紀秋月是雜滷湯和烙餅子,沈堯青是糟涼粉肉夾饃,衛蘭香愛吃甜甜的炸油糕,沈雁要吃湯餛飩和肉餅。
沈玄青給陸谷端了碗陽春麵過來,自己吃的雜滷湯,還把豬雜給陸谷夾了些,又買了三個酥香熱乎的油酥餅他倆分著吃了。
吃完又在集市上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要買的了,人多牛車也不好走,沈玄青讓小販包了十根糖葫蘆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