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谷身上新衣新鞋,自然是要誇兩句的,況且陸谷長得確實也不差,清秀也算白淨,被那靛藍的布襯得更白了。
最近陸谷在沈家吃得好睡得也好,養回來一點氣色,連眉心那道紅痕都紅豔了點,白中透紅,可不就是個俊夫郎嗎。
衛蘭香帶他在村裡轉悠了一圈,這才心滿意足回去。
等他倆到家後,陸谷看著針線籃子裡的彩色繡線,神色微凝,似是在想什麼,但門外幾聲狗叫傳來,打斷了他思路。
上山五天的沈玄青回來了,抓了幾隻野兔和山雞,這倒還好,是常見的野物,可等他拿出竹筐最底下的布袋子,陸谷就瞧見布袋裡有什麼條狀物在動,他心下一驚,這怎麼看都像是蛇啊!
不止陸谷,連沈雁看出端倪都急忙後退幾步,沒敢在跟前湊熱鬧。
但兩人又因沒見著布袋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免不了有些好奇,不敢上前就站遠了瞧。
見沈堯青想開啟布袋看看,沈玄青阻止了他,說道:“五步蛇,蛇膽最值錢,掏不掏出來就看是生浸還是熟浸了。”
前段時間沈玄青在鎮上經過醫館,聽到裡邊收毒蛇蛇膽,價錢高昂,不過他這次只抓了一條,若自己取了蛇膽,把蛇膽跟蛇肉分開來賣,就一個蛇膽,為新鮮還得費些烈酒泡著,有些划不來。
他雖弄過蛇肉吃,但因不喜,殺蛇取膽的次數不多,兩次而已,都不是毒蛇,蛇膽沒那麼名貴,這次就不一樣了,萬一手勁大弄破膽就糟蹋了。
況且長蟲這東西摸起來滑膩冰冷,他也不愛碰,再加上衛蘭香尤其怕蛇,若放在家裡,怕是幾天都不敢出房,不如一整條拿去賣了。
沈堯青一聽興奮了,說道:“蛇膽可是好東西,名貴著。”
他說完又問沈玄青:“你沒讓咬吧。”
五步蛇是毒蛇,毒性烈,沈玄青不是捕蛇的,最多身手好點,捉毒蛇向來危險,一個不慎被咬了,就連命都沒了。
陸谷舀了水,沈玄青蹲下邊洗手邊說:“沒有,我瞧見屋前有蛇爬的痕跡,就拿了木叉,在屋後找到了,這次回來要買些驅蛇的藥帶上去。”
“那是該買。”沈堯青點頭附和,因是毒蛇,家裡有婦孺在,他就沒開啟,還將袋口紮緊了些。
見他倆說完話了,陸谷蹲在洗手的沈玄青旁邊,小聲問道:“你餓不餓,我去熱飯。”
聞言,沈玄青搓野澡珠的手停下來,轉頭就見自己夫郎蹲下來瘦瘦小小的,看他的眼神怯怯的。
五天不見,今日陸谷穿一身靛藍的衣裳,竟似比之前要白,好像也更好看了。
從陸谷變得緊張的神色裡,他意識到自己看久了些,便收斂了視線,低聲道:“再炒個雞蛋。”
“好。”陸谷忙不迭點頭,就進廚房去了。
紀秋月從後院餵雞出來,見沈玄青回來喊了聲二弟,她向來是在廚房忙的,這會兒看到陸谷在裡頭張羅,笑了下心想小兩口總算有點磨合了。
陸谷拿捏不準要給沈玄青炒幾個雞蛋,猶豫間紀秋月進來了,讓他從籃子裡拿了四個。
“二青愛吃雞蛋,炒的煮的都愛,他一人,四個該就夠了,還有別的菜呢。”紀秋月一進來就閒不住了,習慣性從陸谷手裡接過了切菜的活,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鍋裡水添好了,陸谷往籠屜上放了六個雜麵饅頭,聞言記下沈玄青的喜好,點著頭附和:“嗯,是夠了。”
菜切好了,雞蛋也打好了,但饅頭還沒熱好,就得等下再炒菜。
紀秋月說道:“聽人說有種馬勺,比咱這鐵鍋小,邊上帶了個長把,能放在藥爐上炒菜,要是能買個就好使多了,不用再等。”
陸谷也聽人說過,那種馬勺好像也叫炒勺,比大鍋使起來輕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