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李泉懷疑地確認道。
餘錦榮立即不屑地一瞥,“你既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李泉噎住不出聲,餘錦榮暗暗地盯著符紙出神。
餘叢一在旁邊感覺聽了一個只有他不懂的笑話,對符的印象他還停留在電視裡穿著黃袍神神叨叨的道士那種型別。此刻三人一本正經地討論起封建迷信,他覺得好笑又無聊,心想一群神棍,然後不想跟著浪費時間地轉身就走,耳朵卻不由自主被灌進了李泉的聲音。
“七天前,觀縣城裡的地頭蛇大風哥在車庫被車庫的管理員梁文富所殺,致命傷是腹部被捅了七刀,但是他的頭頂、眉心、舌頭、喉嚨、胸口、肚臍、下身各被刺了一個綠豆大的孔,共七個。”李泉說了一半頓了一下,“梁文富對殺大風哥供認不諱,卻說清這七處刺孔,而和符紙一起發現的還有這塊手錶。”
餘叢一懸而未決的腳步突然停住,回頭看過去,李泉掌中的手錶不偏不移地撞進他眼裡。
“符紙當時被這塊表壓著,你們見過這塊表?或者聽說過王徵嗎?”
餘叢一兩步跨回去搶過李泉手裡的表,看到手錶背面刻著的‘王徵’二字,他問:“這是哪兒來的?”
“餘老爺見過這表?”李泉驚喜地看著餘叢一。
餘叢一的指尖磨著表上的名字,整顆心地提了起來,“你剛說命案現場?還有誰死了?”
“就觀縣的地頭蛇大風哥和一個管理車庫的老頭。”
餘叢一聽到完全不知道是誰的人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他確實認得這表,因為這表是他買的,買給他二弟18歲的生日禮物,因為摔過一次把後蓋劃裂了,他二弟說什麼也不肯換,還直接在裂紋上刻了他的名字,戴了十年,也在他眼前晃了十年。頓時手錶在他手裡捏緊,他二弟那麼寶貝這塊表不可能隨便掉在什麼地方,剛落回原處的心又揪起來。想到那人走時的決絕和看向他時彷彿此生不見的眼神,他沒有料到他們真的就那樣‘此生不見’了,而那個說愛了他十幾年的男人在知道王徵死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頓覺心裡被什麼重重地紮了一下,心裡念著那個看他最後一眼卻帶著恨的人的名字——鄭峪翔!
替死鬼
三年前觀縣通了高速,這條縣級道就少了大半的車輛透過。此時天剛黑下來不久,鄭峪翔開著租來的麵包車毫無目的地飛馳在不算寬闊的公路上,這種把命系在車輪上的感覺意外的讓他覺得平靜。
尤其是今晚。
他束著很久沒剪過的頭髮,下巴掛滿鬍渣,一副頹廢的模樣,可仍舊掩不住他眼神中的戾氣。
就在剛才他殺了一個人,一個只能靠輪椅度過餘生的男人,確切地說他並沒有動手,只是和姜揚逼死王徵一樣,他做了同樣的事情。再強悍的人也有弱點,就如他的弱點是王徵一樣。
其實說起來他並不恨姜揚,從十歲被收養開始就泡在弱肉強食的社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規則。可不恨不表示他能讓姜揚活著,王徵死了姜揚就得償命這也是規則。此刻他回想起姜揚從30層樓高的地方落進滿街霓虹中的畫面,浮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年前王徵在時代大廈的樓頂意氣風發地對他說‘總有一天整座城都會成為我王徵的地頭,其中一半永遠是屬於你的。’
那時王徵的笑耀眼得一發不可收拾,就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當年幼小的王徵摟著他的肩膀說他們是兄弟了,一輩子的兄弟,那一幕他一直都記得無比清晰,和此刻心臟像是被擰成一團似的疼一樣,深入骨髓。
他常弄不清究竟有沒有當過王徵是兄弟,也許從王徵第一次對他笑開始他的感情就已經偏離了軌道。然而之後的十幾年裡這份感情他卻掩藏得很好,即使看到王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