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在見過張春之後他原本的世界觀已經徹底崩塌重塑,可明白歸明白,但他確實什麼也不會,找他也是白搭,只能見死不救地說:“你還是另請高明,我幫不了你!”
老警察表情一愣,突然撲通跪到餘叢一面前,讓餘叢一嚇了一大跳,就算他性格惡劣也沒有讓比他爸還大一輪的老警察給他下跪的惡習,他立即站起身對老警察說:“警察先生,你這樣把自己的尊嚴丟在地上任人踩,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是男人的行徑。”這話是他養父說的,他只是複述一遍。
“那個躺在床上的是我的親侄子,我姐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我的尊嚴能換他一條命沒有不值。”老警察說的也是肺腑之言。
餘叢一眉角微沉冷漠不下去,旁邊一直沉默的小警察也附和道:“餘老爺,這案子明顯不是一般的殺人案,你可聽過剔魂針?”
“什麼東西?”餘叢一覺得聽這名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斜眼瞟過還跪在地上的老警察對小警察說,“叫你老大起來,一把年紀不嫌腰疼!”
老警察不用小警察叫,自己站起來欣喜地說:“小余老爺,你願意幫忙了!”
看著老警察篤定他絕對能行的表情,餘叢一覺得他說什麼這老頭也不會信,於是故作高深地說:“不是我不幫,只是你我沒這個緣分,你再去找餘承騫吧,就說我說的。”
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學得跟路邊的算命先生七八分像,老警察和小警察都一臉窘相,他卻不當回事地揮了揮手,說了一句他認為頗有文化的臺詞,“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後悔無期。”
餘叢一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警察局,沒人多看他一眼,出大門的那一步讓他有種又回到他還是徵哥時的威風。不過一想到鄭峪翔,他的威風瞬間落地,心裡大喊著:老子這回非揍你不可!
“餘老爺,真巧。”
李泉跟剪輯似的忽地就出現在餘叢一面前,實在是看不出哪裡巧。餘叢一冷眼審視著他隨口回道:“不巧,你才來,我要走了。”
“餘老爺,我們坐下來談談?”李泉有些明白了餘叢一的行事風格,四個字——憑他高興。果不其然,餘叢一不想理他地瞥過眼回,“沒空。”
李泉沒打算跟餘叢一爭執,而是拿出一份報紙遞給他,面色不改地說:“這個鄭峪翔餘老爺不覺得很眼熟嗎?”
餘叢一瞟過報紙,緩緩抬起笑得森冷的臉,“都他媽用這招!”
李泉不解地盯著他,“你別誤會,我還不缺這點獎金,不過這個姜揚就是大風哥替我聯絡的賣主,餘老爺現在想不想跟我聊聊?”
“什麼意思?”餘叢一怒瞠雙眼瞪向李泉暗藏笑意的臉,他感覺李泉一句話就把所有的事揉在了一起。如果那什麼大風哥還是梁勝的死都和鄭峪翔,還有他現在這身體的原主扯上關係的話,他沒辦法當作與他無關。
隔了一會兒,餘叢一眼神緩和下來說:“你選送我去個地方?”
“上車。”李泉什麼也沒問地回了兩個字,餘叢一跟著轉身就是一輛紅色的牧馬人赫然在目,並不是昨晚被餘錦榮開走的那一輛。
上車後餘叢一隨口地說:“這車不合適你。”他並沒有諷刺的意思,確實是李泉西裝革履皮鞋鋥亮,關鍵是白得讓女人嫉妒的面板,讓他看起來更像寫字樓裡朝九晚五的青年白領,不適合這麼粗獷張狂的車。
“不是我的車。”李泉冰冷地回答,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像是被觸到了什麼傷心事。
餘叢一對李泉有什麼傷心事沒興趣,倒是換了一個正經的問題,“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麼?梁勝怎麼會死的?”問出來後他發覺他並不懷疑李泉,沒有理由,只是一種直覺。
李泉眉頭倏地往上一提,餘光終於斜到了餘叢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