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形容消瘦,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
“饕貪而無厭,近利而好得者,可亡也。恃交援而簡近鄰,怙強大之救而侮所迫之國者,可亡也。彼等既不知禮,亦不知謀,棋子耳,無所懼哉。”坐在青年旁邊一位三十左右的一頭短髮的面色較黑的男子開口說道。
“彼等沐我華夏文明,習我華夏之禮,然則倒反綱常,如不懲之,餘之蠻夷或有追效之虞,不可等閒觀之。”四十多歲精瘦男人說道。
陳皮看著這四人,聽著這四人的話,腦袋有些發懵。這四人穿著病號服,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最絕的是居然探討起時局國事來了,還一套一套的,這莫不成是撞鬼了?
“黃護士,這四人叫什麼名字?”陳皮扭頭看向一邊的黃護士。
“院長,那個四十多歲的精瘦男子叫做秦安國,那個五十歲的儒雅老頭叫劉德建,三十左右一頭短髮的叫朱國平,最年輕戴眼鏡的的叫趙維。”黃護士看了一眼陳皮,“他們在這裡呆的時間長的有二十多年了,最短的三年,也就是那個趙維。平日裡他們表現也很正常,不發病時性子很好,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四個人才安排在一間房間裡。”
“他們的教育程度怎麼樣?”陳皮繼續看著裡面四人,問道。
“都不怎麼高。最高的也就是趙維,他來這裡時是大學生,後面發病了就送到這裡來了。其他三個,五十多歲那個是老高中生,另外兩個也就是初高中學歷。”黃護士看了一眼資料,輕聲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行,我再觀察觀察。”陳皮點了點頭。
“秦公,抑或蠻夷只習得我華夏一二,非無增益,徒增笑矣。”劉德建笑了。
“秦公,想來彼等欲效汝先祖遠交近攻之策耳。”趙維也笑了。
“然欲行合縱連橫,遠交近攻之計,需自身國強力足。偏安一隅,國小力微,土小民弱,欲行此策,豈非速死之道乎?”秦安國大笑道,“然依諸公之意,華夏當如何應之?”
“依朕之意,當行誅滅,昔時三保乘寶船下西洋,宣揚王道,教化蠻夷,如有違逆者,盡誅之。今亦當如此。”朱國平有些不屑。
“劉公之意何如?”秦安國看向劉德建。
“朱公所言極是,明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昔匈奴辱我國民,犯我邊域,終身死國滅。若冠軍侯在,菲猴覆滅,指日而待也。”劉德建也是笑著回答道。
“趙公?”秦安國聽了劉德建的話後,笑了一笑,轉頭看向趙維。
趙維推了推眼鏡,看了一下他們,“趙某乃一武人,只愛騎射。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之理某亦知之。朕征戰多年,深知宵小之輩畏威而不懷德,明小節而無大義。依朕之見,亦當誅之而後快,亦可震懾群小。”
秦安國笑了笑:“諸公,兵家至聖孫子有言‘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朕以為然。朕以為此事須徐圖之。”
三人大驚:“秦公,昔年汝以武力席捲天下,包舉宇內,一統六國,莫可敵者,威震海內,餘威震於殊俗,方創下大秦基業。何故作此說耳?”
秦安國笑道:“諸公,時移事易,安可以一法之?朕觀當今時局,西夷勢強,華夏與之相抗,力稍不逮。然華夏今國勢昌運,民心依附,若水之就下,不可扼者。假以時日,華夏定能定鼎天下,萬國來歸。”
“既如此,殺雞儆猴豈不快哉?否者,餘小見華夏可欺,亦如此,華夏國威何在?威德何存?定鼎天下,萬國來歸豈不如水月鏡花,不可得歟?”其餘三人說道。
“否也,否也。”秦安國笑道,“今華夏周邊諸小所以見欺者,西夷之策也。彼知華夏復興之勢不可逆,妄圖阻之。故挑唆周邊諸小,或許以重利,或懾之以威,或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