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看膝上型電腦。
衣千歌穿著淺色條紋病號服,臉上還有著一些青腫的傷痕。他的頭髮沒有紮起來,而是披散在肩頭。
他看著衣千歌,總覺得衣千歌就像古裝劇裡散著頭髮,美男子之類的角色。
那張臉,就算臉上有傷口居然也不難看,反而有種另類的美感。
其實從侯冉昔第一次見到衣千歌起,他心裡就有一種聲音在說:輸了。
從出身,到長相,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唯一拿得出手的恐怕只有一腔真情。
侯冉昔顏值很高,放在人堆裡都會特別扎眼,公司不少人暗戀他,從小到大,他也不缺少追求者。
只是對手太強。
衣千歌究竟是怎麼長大的呢?怎麼就長成這樣了呢?
也難怪柴美涔當初會喜歡他。
衣千歌看著侯冉昔,表情有些冷淡,卻沒有要發作的跡象。
他靜靜地看著侯冉昔,問:“來找我有什麼事?看我的笑話嗎?”
侯冉昔勾起嘴角笑了笑,問他:“你這些都是皮外傷吧,包紮傷口後就可以出院了,你一直住院做什麼?等柴美涔來看你?”
衣千歌沒回答,只是眯縫起眼睛,表情越來越難看。
侯冉昔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身體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坐得頗沒正形。
平時裝斯文久了,也挺累的。
他扯了扯領帶,對衣千歌說道:“謝謝你跟她說我在報復你們家的事情,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就在今天。”
衣千歌從身邊拿來了一個杯子就朝侯冉昔砸了過去。
侯冉昔一把握住了,就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笑著看著衣千歌惱羞成怒。
“雖然遲了幾年,我還是決定告訴你她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讓你知道,她為什麼不來見你。”侯冉昔覺得,他應該跟衣千歌說清楚。
告訴衣千歌,他當年的迴避究竟是多大的錯誤!
侯冉昔在說的時候,語氣不急不緩,他努力在說的時候還能平靜下來。
然而想到柴美涔當年的經歷,他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想到那些人讓柴美涔這麼痛苦過,他就會恨不得將那些人碎屍萬段。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裡護著的人,居然被他們這麼欺負,當時他卻全然不知情。再找到柴美涔的時候,她已經遍體鱗傷,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衣千歌知道自己母親做過的事情,卻從未想過柴美涔的父母居然過這麼混賬。
還有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一個人遠走他鄉,生下一個孩子會是怎樣的艱難?
衣千歌覺得頭有點疼,他不想去想。
“你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服用藥物,抑制抑鬱症的。”侯冉昔繼續說了下去,“她是在周睿斷奶後才開始吃藥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這種藥物有激素,讓她的身體更加肥胖。
你回來的時候,是她剛剛有好轉的時候,好不容易能斷藥了,你卻回來了。
我問過心理醫生,還問了她的乾媽,都不想你們見面。
當時你如果執意找她,我是沒有辦法的,還好你放棄了。”
衣千歌跟著苦笑,點了點頭:“是啊……幸好我放棄了。”
內心卻悽苦無比。
侯冉昔:“你恨我正常,她生我的氣,我也理解,我做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當年你也嘲諷過我,說我的公司其實也是靠你們衣家的錢才成立的。我承認,所以我答應了你,我不會追她,我也維持到了你回來之前。”
其實當時衣千歌是冷笑著對侯冉昔說:“柴美涔如果真的喜歡你,她會來追你的,你可以試試看,她能不能來追你,她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