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前,棺槨的木板緩緩拉開,那裡面滿滿當當全是血水。
撲通!
姚安饒被扔了進去,棺槨再次合攏,送葬的隊伍準備繼續向前。
“救。。。”突然腦袋有些變形且滿是血汙的女人伸出手,抓住了紙人的一隻腳,真難以想象,如此模樣竟然還活著。
紙人緩緩扭過頭,哭泣的臉上流出血淚,“咿呀~你也想活?”
“可惜你長得太醜~了啊!”
紙人們哇哇哭個不停,卻好像肆意嘲笑著僅剩一口氣的師姐。
師姐只是死死的攥住紙人的一隻腳,聲音很低很低的說道:“我臉爛了。。可以再。。畫。”
紙人們停下哭泣,棺材裡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於是紙人們的哭臉也變成了笑臉,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好一個不要臉的啊~~~”
為了活著,臉算什麼?
硯臺果然不適合當做兵器,若是隨手撿個帶稜角的石頭,師姐都不會撐到現在!
。。。
已經是夏季的末尾了,山裡每逢早晚都會起涼風,尤其林中潮溼,人若在其中行走,衣服很快就會溼透。
冰涼的布貼在肌膚上讓人不住的打冷顫。
紅兒一邊哈氣一邊不斷摩擦著手掌,當手指微微變熱便立刻敷在唐真的臉上,那點好不容易積攢的溫熱緩緩被冰意稀釋,她只能再次重複這個流程。
唐真失血太多,傷勢太重,胸部的傷口連呼吸都在漏氣,完全是那根桃木枝近乎不講道理的吊住了他的命,但即便如此他的心跳也無比微弱緩慢,有時好幾秒才緩緩有一次起伏。
而他們所在的環境更是讓情況雪上加霜,這是一處林葉茂密從未有人來過的山背處,周圍的灌木像是第一次見到沒有毛的活物,使勁將尖刺剮蹭上他們的面板。
稍不注意尖刺就會劃破面板,剮蹭衣物。
紅兒擔心師姐他們追上,所以沒有走大道,她一路扎進了荒山野嶺,儘可能的掩藏蹤跡,不斷鑽進灌木叢中。最後在夜深前意外失足,和唐真一路滾到了這個斜坡上。
在翻滾中,唐真被她抱住免於受傷,可她自己的左腳腳踝卻狠狠的崴住,如今腳踝那裡白色稚嫩的面板變的青紫一片,略微一碰就疼得要死。手臂和臉頰也被枝條劃出了不少長長的血痕,裙襬和頭髮上沾滿了倒蒺藜和刺娃娃,手指因為長時間拖拽唐真趕路而變的僵硬,略微屈伸便會痠疼發脹。
一切都十分不好,但還不是最壞,她只能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