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和尚也趕忙回了個佛禮。
“謝謝你,喝了我妹妹的茶。”姚安饒開口了,她的聲音依然隨意,但態度卻很誠懇。
知了和尚明白了,原來善因在此。
“哪有謝討茶人的?我才是該謝紅兒姑娘泡茶之恩的。”和尚的胖臉圓潤,笑容親和。
姚安饒不理對方,指了指地上的呂藏鋒,“他是劍山的,麻煩你送回去或者叫人來。”
“該當如此。”知了和尚點頭。
於是姚安饒邁步走向自己剛才隨意選擇的那個方向。
知了和尚此魔身心性涼薄淡漠竟至此?
姚安饒走的自然,她討厭與人有交集,尤其是正向的,仇人多些不過是一個個殺過去,但恩人或者‘朋友’她便不知道如何處理。
她是一個分身,沒有未來的分身,除了紅兒,她承擔不起任何人的友善與恩情。
紅兒之事,她謝過了,日後這個和尚若有事,她把命賠給他就是了,哪還有什麼多餘話可說?
知了和尚揮手將自己那寶相莊嚴的袈裟脫下,然後一甩便蓋在了地上昏迷的呂藏鋒身上,佛光明淨,最是安神守性,而不斷散發的佛光,很快便會指引懸空寺的人找過來,救走呂藏鋒。
至於知了和尚,他還有正事要做。
脫了袈裟的他又變成了那個一身土色僧袍普普通通的笑臉胖和尚。
他開口對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喊道:“施主!你走反了,那邊才是玉屏山!”
背影不答,方向不變。
於是他再次開口喊道:“施主莫急,你我同路,可一起同行回山!”
背影依舊不答,腳步未曾停頓。
寧可血染南牆,碎骨成粉,也不受人情,了斷紅塵
此時姚安饒已經走出好多步,身影逐漸要消失在山林裡。
知了和尚第三次開口喊道:“施主。”
“可想重回修行路?”
人影駐步。
山林風起,日光垂落。
世人問佛生於何處?答西域婆娑洲菩提樹下,佛祖悟道。
世人問佛興於何處?答南瞻部洲天門山中,少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