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可他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的小姑娘遭這樣的罪,他覺得自己對陶二嬸和她孃家人還是太仁慈了。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都熬過去了,我也見到你了,”陶思眠撫掉他臉上的溫熱,反而安慰他,“只是,”她欲言又止,纖長的眼睫在眼窩投下一片式微的陰影,“我不知道你看到沒有,本來有個寶寶,寶寶沒有了。”
陶思眠是低落的。
黎嘉洲伏在她纖細的肩頭,嗓音低悶:“我不要寶寶。”
陶思眠不甘心:“還可能是雙胞胎。”
黎嘉洲像個倔強的小孩:“我不要雙胞胎。”
陶思眠被逗樂:“你家孩子知道你這麼嫌棄他會傷心的。”
黎嘉洲“哦”一聲:“那他傷心好了。”
他孩子是別人的愛人,又不是自己的,他拎得清。
陶思眠忽然同情起素未謀面的寶寶,那絲幾不可查的失落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從荷包裡摸出下午用狗尾巴草編的手環給黎嘉洲戴上。
“獎勵。”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
黎嘉洲俯身吻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炫耀似的抬手看了看,草色已然發黃 ,不過他還蠻開心的。
黎嘉洲道:“如果是戒指的話,我就可以當做你給我求婚了。”
陶思眠酷酷地沉吟:“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心靈手巧改個戒指給你求個婚。”
小姑娘說得輕描淡寫,黎嘉洲輕手把小姑娘放在床上,斂了神色:“求婚這種事不管做幾次在哪裡,都還是要男人來做。”
語罷,“噗通”一聲,雙膝落地跪在地上。
他……太緊張了。
陶思眠“噗嗤”笑出聲,黎嘉洲站起來撓陶思眠癢,故作兇狠道:“不許笑。”
“我沒笑,”陶思眠一邊躲一邊笑得咯咯出聲,“我只是稍微咧了咧唇角,黎嘉洲你放過我。”
黎嘉洲正要放過小姑娘,小姑娘反而把黎嘉洲拽到床上想撓他。
黎嘉洲哪是這麼容易被反攻的人,他掀起小姑娘的裙襬順手摸了一把,小姑娘瞬間乖若鵪鶉,兩頰緋紅,鼻尖還冒著細汗,就乖乖巧巧窩在了他懷裡。
黎嘉洲捏捏她耳朵,小姑娘吃癢蹭了蹭他胸膛。
兩個人依偎在一塊小聲說了好一會兒話,天徹底黑盡。
山裡亮得早,黎嘉洲和陶思眠計劃今天返程。
黎嘉洲來得匆忙沒帶禮物,他覺得在齊嬸齊叔家白吃白住不太好,自告奮勇要幫齊叔給雞餵食。
齊叔家的雞攔在木籬笆裡,統共二十來只,黎嘉洲想象中自己開啟籬笆門,把米糠放進鐵盆,雞圍過去吃得不亦樂乎,而自己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吃得不亦樂乎的小雞們。
由於長太帥,自然就是鄉村田園濾鏡的大片海報。
齊叔遲疑:“你小心雞跑出去。”
“應該沒問題,我小時候在我爺爺家住過,雖然沒餵過,但也見過怎麼喂。”而且雞應該比人好管,吼一吼就好了,黎嘉洲信心滿滿。
齊叔放心去山上摘野菜。
黎嘉洲沒想到自己開籬笆門的一剎那,雞像久囚之後的犯人,撒丫子朝外跑,黎嘉洲忙不迭關了門,有兩三隻卻跑到了三頭上,黎嘉洲追左邊的雞,右邊的雞來挑釁黎嘉洲,黎嘉洲追右邊的雞,左邊的雞來挑釁黎嘉洲。
還有一隻雞躲進了後院的豬圈,豬圈左下角有個狗洞大的豁口,小豬擠出大半個身子把想進去抓雞的黎嘉洲一個勁朝外拱,豬的拱叫聲引起了門口睡覺的狗的注意,大黃狗蹭地站起來衝著黎嘉洲就是一頓狂吠,黎嘉洲拔腿就跑……
陶思眠親眼看著黎嘉洲以走秀的姿態去餵雞,最後差點弄掉了自己給的定情手環被狗狼狽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