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著嗓子,睜著眼睛望著床幔不知在想什麼。秋銘低著頭,眼淚落在盆裡:“外頭的人軟硬不吃,銀子也不收,話也不給遞。早上時候,三皇子來給娘娘請安,都沒能進來。”
淑妃猛然坐了起來,一腳踢翻了腳踏上的水盆,怒罵道:“往常每個月都進宮幾次,這十多來年哪個妃嬪不是如此?憑什麼因為這個發作我?”
秋銘擔心娘娘的聲音叫外頭的太監聽見,連忙跪下輕聲道:“還請娘娘息怒,隔牆有耳。”淑妃恨恨地看了眼窗子,又回身倒在床上。秋銘收拾了滿屋子的水漬,趕緊換了件乾爽的衣裳,又回來伺候。
“太后這些年來雖對眾嬪妃都淡淡的,但從不為難人。這半年來,動不動就罰我一回,這徐嘉懿在她心裡就這麼重要?我可是淑妃,是三皇子的親孃。太后就是再不喜歡我,也得考慮考慮三皇子的面子。”淑妃躺在床上不住的發牢騷,唬的秋銘都不敢讓旁人進來,只能強撐著一個人伺候。
三皇子雖被太監攔在了外面,但他沒就此出宮,自己尋了個地方烤火,吩咐今日跟自己進宮的太監孟海趕緊打聽打聽,看淑妃是為何禁足。孟海雖不如安平面子大,但在宮裡也有幾個熟人,不多時就回來了,趁著左右沒人,小聲回稟了。
聽說因為趙家老夫人接連進宮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太后就將淑妃禁足了三個月,三皇子十分詫異。可想到昨日趙夫人的異樣,和急匆匆託自己捎的信,三皇子就有些坐不住了。趕緊帶著孟海回了府裡,一個人急匆匆地進了書房,從懷裡掏出那封信,幾下子拆了封口,開啟快速的看了一遍。
“愚蠢!”看罷了信,三皇子氣的火冒三丈,在書房裡轉了一圈,喊了孟海進來:“安平回來讓他馬上來見我。”
孟海應了一聲,三皇子拿起那封信又瞧了一遍,不由地猜想道:難不成太后娘娘知道了此事,故意攔著不許旁人給娘娘報信?可外頭剛發生的事,太后如何馬上就知道?
三皇子喚了聲孟海,吩咐道:“太后娘娘喜歡全山烤鴨,一會你去提上兩隻給福壽宮送去,順便打聽打聽,打昨兒日太后都召見了誰?”
孟海應了一聲急匆匆地走了,正好安平此時回來。祁昱聽見安平在外頭請安,忙叫了他進來問道:“今日你陪外祖母去大理寺,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景?”
安平臉上還有些憤憤不平:“這薛連路好大的膽子,一點面子都不給。起初獄卒死活不肯放人進去,說是薛連路特意下的命令。我又去找薛連路,好話歹話說了一筐,他才勉強點頭了。但也沒許趙夫人單獨進去,而是一路陪著,夫人什麼話都不敢囑咐,特意帶的棉衣裳棉被也沒讓留下。”
安平親自去,薛連路都不肯給絲毫方便,祁昱不由地有些心焦。趙家如何還是次要,他怕的是牽扯到母妃身上。按照信上所說,母妃手上可有一瓶血來紅,若是此事讓父皇知道了,只怕會重罰娘娘。
“備車,我親自去見薛連路!”祁昱再也坐不住了,趙家的事雖然小,但牽扯起來甚廣。他原以為趙家老夫人是個頭腦清明的,卻不想辦出如此糊塗之事。若是處理不好,只怕自己都撈不著好。
帶著三皇子府標誌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大理寺,可三皇子說要見薛連路時,大理寺的官員們忙笑著說:“薛大人正在升堂審案,怕是一兩個時辰都不會出來。”
“不知是什麼案子?”祁昱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想起趙家正是三皇子的母族,搭話的那個官員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可在三皇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他也不敢糊弄,只能回道:“是趙家一個旁支子弟給瑰馥坊下毒一案。”
“證據確鑿嗎?”祁昱淡淡地問道。
那官員猶豫了下,說道:“此案是薛大人親自審理,具體情況下官並不知曉,只聽說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