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的恩惠,讓我認那什麼後人為墨宗,為這九凌城的主人,殺了我也不可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帶著印記的臉上有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說你們這些墨宗弟子,也真是可笑。明明墨宗就不是血脈繼承,聽說你們歷代矩子也都沒什麼親緣關係,怎麼一個自稱是聖人後人的人跳出來,你們就跟著跑了呢?”
“不是,我沒有。”
柳鐵不善言談,哪裡拼得過萍花的伶牙俐齒,眼見著對方神情不虞,年輕的小夥子急得滿頭大汗,好容易抓住對方說話的空檔,忙不迭地解釋道。
“我沒有要跟著祖師爺的後人走。”
“不但我沒有,我們鐵坊的人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管那人是不是聖人後裔,咱們墨宗又沒有皇位繼承,與矩子之位有啥關係?”
“矩子是矩子令擇主選出來的,大家都服氣得很,就算祖師爺回來也不能壞了宗門的規矩。”
說到這裡,他抓了抓頭,黝黑的臉上隱約發熱。
“我就是沒想到……你跟我說的……是這個……”
後面的話,木東來就沒再偷聽了。
他是個過來人,一看萍花已經和緩的眼神和傻徒弟結結巴巴的廢話,哪還能不知道這一對男女彼此間有那麼點意思?
就像柳鐵說的,大家從來都沒把聖人後人的事放在心上。
就算這人與墨宗有些淵源,但他畢竟不是墨宗弟子,來九凌城做客也要問問矩子的意思,畢竟墨宗不是父子傳承的地方,誰都不能動搖寧矩子在墨宗的地位。
何況,矩子是把墨宗從瀕臨絕派的困境中拉出來的人。大傢伙能有今天的風光舒坦,那都是矩子手把手教出來的,沒有矩子墨宗早就餓死了,這一點誰都得承認。
至於那後人的叫囂怎麼處置,還是等矩子從白鷺口回來做決定。大家現在就怕矩子不回城,只要看到矩子的船進了九凌城碼頭,這懸著的一顆心就算能放進肚子裡了!
相比於墨宗弟子的篤定,許多自以為能看熱鬧的人反而變得不淡定。
定安城中,眼看著九凌湖風平浪靜,一點動靜都沒有,有好事的商人便跑去朱雀大街找掌櫃梅大娘打探訊息。
現在誰都知道“寧村作坊”這家店鋪屬於墨宗,連帶著在定安城中大受歡迎的“食間”快餐鋪子,那也都是墨宗的產業,與九凌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梅大娘依舊是墨宗外銷的總掌櫃,打過交道的商賈不計其數,雖說在商言商,但也總有些對脾氣的能說得上話,偶爾也會多聊幾句。
就比如今天這位就是專走南郡的商賈,聖人後裔的訊息他第一時間告訴了梅大娘。本以為墨宗會動盪一波,結構現在似乎並無反應,讓他心中納悶不已。
“大德聖人的重外孫,說是有高外祖父的親筆,要讓他們一脈繼承墨宗,梅掌櫃不是墨宗弟子吧?就不擔心被剝了差事?”
他與梅大娘也算關係不錯,這樣問也有擔心對方的意思。畢竟若店鋪真換了掌櫃,那他想要重新拉好關係就難了。
梅大娘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店鋪的門匾,笑得一臉輕鬆。
“你可認識外面這匾上的字?”
商賈哪裡識字,但店鋪外匾額上那四個符號他卻是知道的。
“寧-村-作-坊,掌櫃為何有此一問?”
“你既是知道這店叫做寧村作坊,那必然也能明白這作坊是誰家的。”
聽她這樣說,商賈一愣。
寧村作坊……
墨宗的矩子似乎姓寧啊……
見他若有所悟,梅大娘淡定一笑,也不隱瞞。
“這店鋪原本是封大公子的,後來轉增與我家寧先生。寧村作坊自然是姓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