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與先生做事,有甚可怕?”
“但……”
那商賈抓了抓頭。
“但那不是墨宗祖師爺的子孫麼?”
“他還說手中有親筆書,他要做墨宗的主人,你還攔得住?”
“我攔不住。”
梅大娘搖頭。
“他與我不相干,要做什麼我為何要攔?”
“只是他想要墨宗,那也得問問墨宗的弟子答不答應。大德聖人死了一百多年,誰知道他是不是冒名頂替的?這事剛出來,那邊陸家就要認寧先生做兒子,傻子才看不出這裡面的貓膩。”
說到這裡,胡人大嬸輕哼一聲,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商賈。
“不就是眼氣我們寧先生有本事,想騙取給他賣命麼?我看這陸家也忒不知天高地厚,覺得送個爹人家就得感恩戴德麼?又不是樓子裡,兒子還能亂認的?!”
這些話,要是被陸濤聽到,怕是又要嘔血三升。
他預想中用柴達動搖寧非的地位,這條離間計策半分作用都沒發揮出來,大德聖人的光環在寧鋸子粗壯金大腿的襯托下,暗淡得幾乎要看不見,還不如他認兒子的動靜大。
對於這件事,陸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據他所知,墨宗弟子最在乎的兩件事,一是重回雲浮山學宮,二就是供奉祖師爺嶽萬峰。
結果前段時間封愷帶兵收復舊京,距離舊京不遠的雲浮山學宮自然也變成了封家的地盤。
全中原人都以為墨宗會風光回山,結果人家在九凌城做工的做工,講學的講學,墨宗醫學坊還廣邀天下濟世門徒交流技藝,搞得不亦樂乎,根本沒正眼看雲浮學宮一下。
有好事的人問起,墨宗弟子還一臉懵逼。
“啊?為啥要回啊?九凌城不好麼?”
他一臉看傻子的眼神。
“雲浮學宮有啥?大山裡的幾間竹樓,還沒有新食間氣派呢。誰家放著氣派大瓦房不住,非得去守著茅草屋?”
他這樣說,問話的人也笑了。
可不就是這麼道理嘛,一間房子而已,有甚好放不下的。
脫胎換骨的墨宗,現在城池都造起來了,誰還糾結那點破草房?!
可事實上,還是有人在意的。
柴達站在院中,先朝著雲浮學宮的方向拜了三拜,這才由常隨引著進了陸濤的書房。
“定然是有人在抹黑我的出身!”
他開門見山地道。
“那篡權的小子,他心中清楚我才是墨宗名正言順主人,所以才要千方百計否定我與先祖之間的關聯,否認我矩子之位的正當性!”
“定然是他告訴墨宗那群蠢貨,我的胡人不可能是聖人後裔!他不敢讓墨宗弟子看見我,因為我手中有聖人的親筆!”
陸濤被他吵得頭疼,微微皺眉。
“真的?你真的有嶽萬峰親筆?怎地你從來都不拿出來?”
“這是我祖秘傳信物,需要墨宗的矩子令才能開啟傳承。”
柴達信誓旦旦地道。
“我祖是天選之人,天選之人的血脈高貴無比,唯此才能開啟墨宗真正的傳承。”
“等我到了墨宗宗祠,矩子令自然會證明我的身份,到時候我將我祖親筆與墨宗寶圖取出,那偽子便再也不能欺騙世人,謀躥權位!”
他說得慷慨悲憤,彷彿自己落到如今這樣狼狽的境地,那都是遠在九凌城那個欺世盜名的小子造的孽,只等一個青天大老爺給沉冤昭雪。
陸濤想了想,伸手拿起案上的一封密函,遞到了柴達的面前。
“既然這樣,那你便去吧。”
“時已說了,歡迎聖人的後人到墨宗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