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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似乎沒感覺,”越長歌輕言細語:“太美麗就是罪過,總習慣四處留情的話……”他一手順著朝燈的臉滑下,稍稍湊近對方:“說不定會惹上不該惹的人。”
朝燈張了張口,嬌嫩的唇啟啟合合,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略略驚慌的樣子就像某種可憐兮兮的小動物,見他這樣,越長歌嘆息般道:“可曾恨我廢了你的修為?”
朝燈不吭聲,對面的人停頓片刻:“你可想要回你的修為?”
“……嗯。”
拿了別人的東西就要還啊,越宮主。
若是越長歌肯為他重塑靈根,那時的愛意值便該很高了,而今三星時對方提到了這個問題,如果重塑靈根後再言從頭到尾自己一舉一動都是為了博他喜愛,塑好靈根就跑,再怎麼霞姿月韻的人,都會被逼上絕路吧。
況且大美人是虛偽啊,鬼知道內裡是個什麼樣子,總之超級棒,這個計劃真是完美無缺!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朝燈忽然用小小的聲音道:“只是最開始……討厭過你一下罷了。”
天肆的水面漂浮著花花綠綠的通販河燈,偶有花瓣墜入其中,會聽見這朵盎然春意燃燒的細小聲響,順著花瓣往上,各種形狀的鮮紅木牌碰撞時漫出叮叮噹噹的響動,同越長歌說好再逛逛就返回,走在前面的朝燈很快被木牌木牌上的金字吸引了注意。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我一月不買新裙,希望師尊可以對我笑一笑。】
【永生永世,愛你。】
……
……
哇,這是個什麼高階的遊戲。
到處能看見叮噹作響的鮮紅木牌,每隔幾棵雲霧般的花樹就有售賣牌子的商販,一眼望去,各家攤鋪都把木牌整整齊齊掛在軒牖上,朝燈繼續走向離他最近的一鋪,向售賣的女孩詢問緣由。
“公子你是頭回來桃花洲吧?”
見他點頭,女孩笑道:“桃花洲平日被看作寄情之地,就是因為常常有道侶將情語寫在這雲妝上,據說只要拋到桃花洲裡,兩個人就能長長久久,恩愛不移。”
“雲妝?”
“就是這些,”女孩伸手撥了撥她面前掛著的木牌:“雲妝是水紋陵的招牌,三界只有這裡出產,除掉顏色好看如傍晚霞雲外,也因傳說聲名遠揚,過去仙人為庇護蒼生,將血溶進雲妝中,致使妖魔鬼怪不敢接近,人們相信它有辟邪鎮災的作用。”
“唔,只寫給心悅之人嗎?”
聽她答是,朝燈笑笑:“拿一塊吧。”
雲妝木裡有嵌著桃花瓣或松枝的,有紋絡顯眼奇異的,也有縈繞淡淡暗香的特殊木種,他要了樣式最常見的雲妝,女孩呈給他一小碟金墨和一支細筆。
朝燈從她手上接過筆,肌膚相觸的短暫瞬間後者動作一滯,因為不熟悉毛筆,朝燈寫得很慢,他寫字當期又來了兩筆生意,女孩也不催促,只偶爾掃他一眼。
待他落筆,對方探頭過來。
【雲過明月結樓觀,夜懸前事隔花看。】
“公子寫的……可是夜懸宮?”
女孩目光猶疑,視線掠過一襲青衣等在旁邊的銀髮修士,她先前一直以為這二人是道侶,這美豔無雙的小公子卻寫出這樣的詩來。
“大美人~”朝燈應聲後衝越長歌晃晃雲妝:“誇我誇我。”
越長歌走過來,待看清他寫的東西,鉛灰眸子掠過絲絲暗芒。
“怎會寫這個?”
“不是心悅我嗎,之前的話我都聽懂啦,”朝燈嬉皮笑臉:“給你個機會,來,誇我吧。”
他唇角彎曲弧度加深,明月映著他流水般的黑髮,罌粟紅的衣衫更襯得人膚似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