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
是嗎,可還不是不讓姐姐回家一趟?寧潞暗自嘀咕。
寧櫻微蹲下身,把河燈放入水中。
瞧見河燈的樣子,寧潞挑眉:“姐姐怎麼每次都選荷花的?”回頭看向江緒,“表哥,你也記得吧,哪一次放河燈,不管什麼樣式,姐姐就只選荷花呢。”
江緒:“……”
可他不能不答,因為秦玄穆的目光也落了過來。
“嗯。”他只說了一個字。
怎麼都像是刻意避嫌,裝得與寧櫻不熟,可真的不熟,又豈會每次都與她出來放河燈?除夕還買菸花予她看?
秦玄穆眼眸眯了眯,忽地問江緒:“你也放河燈了嗎?”
“臣沒有。”
“怎會沒有?你應該放河燈許願,早日覓得賢妻。”
江緒心頭一震。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動過娶妻的心思,畢竟寧櫻已經入宮,不可能再有結果。奈何別的姑娘一出現,他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寧櫻的一顰一笑,那是誰也不能取代的。就在剛才,他依然會為寧櫻心動——逝去的四年時光,非但沒有折損她的容色,反而像是把珠玉再行雕琢,有了更耀眼的光芒。
可這樣的寧櫻卻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只這種心思決不能示人,尤其是示於秦玄穆,他很快調整好情緒,笑著道:“臣也正為此事犯愁,今日承皇上吉言,應該能早些成家。”
秦玄穆深深看他一眼:“若有需要,朕可予你賜婚。”
“多謝皇上。”
而此刻的寧櫻已經許過願了。
秦玄穆瞧著她的身影,暗自揣測她許了什麼。
寧櫻站起身,又叮囑寧潞一些話,因秦玄穆只准他待到放完河燈,她讓寧潞聽父親母親的話,不要惹事。
寧潞道:“姐姐,我不是小孩子,我現在在國子監唸書,已經學會許多道理。”
“你能進國子監也是因為皇上……”寧櫻揉揉他的發頂,“你喜歡唸書也好,將來有功名在身,可輔佐皇上。”
他念書是為了姐姐,不是為了秦玄穆!
寧潞眉頭擰了擰,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姐弟倆朝秦玄穆走去,寧櫻準備與他跟江緒告別時,忽地有一陣琴聲從西邊傳來,將四周喧囂的歡笑都壓住。
寧櫻側耳細聽,竟發現是一曲《秋風詞》。
此曲極難,她初學時就花費了不少功夫,後來彈得也是勉勉強強,一直到恢復記憶,有前世的天賦才能彈得如此自如。
可這人居然也有這樣的本事。
不知是誰?
她翹首相望。
很快就找到了琴聲的源頭,彈琴之人也在畫舫上,坐於船頭,一身杏紅色的裙衫隨夜風飄動,有種出塵之感。
是個女子!
寧櫻更驚訝了。
因那琴聲悠揚動人,似乎所有的人都為之吸引,一時永輝河上安靜極了,只剩下那首《秋風詞》。
彈完了,眾人紛紛喝彩,甚至開始打聽那位姑娘是誰。
寧潞道:“那畫舫我剛才見過,就在我們畫舫旁邊……不過我沒看清楚那位姑娘的臉,她戴著帽子,表哥,是吧?”
江緒回道:“好像是。”
他其實根本沒注意,來到永輝河時,就想到了以前跟寧櫻放河燈的情景。
有一次她許了願,滿臉少女的羞澀,他就知道一定是與秦玄穆有關,當時心裡只有刺痛和無盡的落寞。
他懷疑是自己與寧櫻太過親近了,以至於寧櫻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看。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表哥表妹的關係,寧櫻也許會喜歡上他。
思忖時,聽到秦玄穆誇讚道:“難得竟有與你平分秋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