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於龍虎山史冊,不見真跡。這一塊九宮格符籙,卻有不同,是出自閣皂山的《靈寶搬山經》,煉氣士的運筆也可見差別。至於左腿上天尊形象,則就是明確無誤的茅山上乘符籙了,形意俱佳,離仙品只差一線。至於那些佛經梵文,小人不敢妄加斷言。但小人尋思著總有上陰學宮天機樓的蛛絲馬跡。”
徐鳳年拿春雷敲了敲甲冑,聲音清脆,拿刀尖刺下,不見痕跡,問道:“這紅甲質地是?”
楊青風搖頭道:“小人不知,是第一次見到。”
紅甲內屍體逐漸化為寸寸灰燼,繼而被雨點打入爛泥,甲上學問果真如老頭所言模糊淡去,最後只剩下一具殘缺不全的甲冑。
徐鳳年起身收回春雷刀,剛好身後魏叔陽和大戟寧峨眉齊齊翻身下馬,徐鳳年發現寧峨眉握卜字戟的手血水不斷冒出,身後背囊只剩下幾枝短戟,這位武典將軍雙膝重重跪於泥濘中,紅著眼睛大聲道:“末將無能,鳳字營死傷四十餘人,都無法留住那紅甲大漢,只是斬去一條手臂!寧峨眉只求世子殿下給末將三十輕騎,前去追殺!若拿不下那名刺客,寧峨眉提頭來見!”
徐鳳年驚奇道:“寧將軍斬斷了甲人一臂?”
一旁魏叔陽輕輕點頭。
真是一場血腥鏖戰,鳳字營雖是輕騎,對上了深不可測的符將紅甲人,卻無人畏死懼傷,尤其是多年打磨出來的戰陣,發揮出了超乎觀戰魏叔陽想象的實力,寧峨眉身先士卒,鐵戟橫掃千軍,加上背後短戟每次丟擲都是呼嘯成風,竟然被寧峨眉給劈斷了紅甲人一臂,魏叔陽哪怕是道教出世人,終究還是身處江湖中,以往難免對戰場武夫有所小瞧,今天親眼相見,才知道有大將坐鎮的武夫悍卒匯聚成陣,是何等所向披靡。
徐鳳年笑了笑,平淡道:“寧將軍,你將這隊鳳字營都帶回北涼,我這兒就不需要你們這麼操心了,好好的北涼精銳,哪有在江湖上折損的道理。”
魁梧寧峨眉低下頭,將手中大戟插入道路豎立起來,咬牙道:“寧峨眉不肯!鳳字營不肯!”
徐鳳年面無表情道:“不怕死?”
寧峨眉沉聲如雷道:“北涼鐵騎何曾怕死?只會在陣上求死!”
徐鳳年上了那匹白馬,無所謂道:“那就跟著吧。寧峨眉,你先將陣亡士卒送回涼地,我會放慢速度等你們。”
寧峨眉拔戟領命而去。
大雨仍是不花錢便不吝嗇地從漆黑天空潑到大地上,馬隊歸於平靜,寧峨眉回去處理後事,呂錢塘揹著那具戰利品紅甲,舒羞坐在馬上怔怔出神,打小就性情孤僻的楊青風古板臉龐浮現一抹罕見笑意,這讓並駕齊驅的舒羞回神看見以後,心情愈發鬱悶。
徐鳳年自嘲道:“鳳字營,為誰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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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三十里冒雨迎接北涼第二號大貴人的
穎椽官員,在焦急惶恐中只等到了驛卒傳來一個讓他們面面相覷的訊息:世子殿下已抄小道抵達城門。
鄭翰海面有苦笑,搖了搖頭,對晉蘭亭說道:“走吧。”
東禁副都尉唐陰山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走出涼亭憤懣道:“回城!”
徐鳳年在城中小吏謙恭畏懼中領著到了雅士晉蘭亭的私宅,佔地廣,庭院深深,養鵝種蓮栽芭蕉,的確是個風景宜人的清淨地,虧得小小穎椽能找出這麼個不俗氣的風水寶地。從頭到尾,穎椽小吏都沒敢多說一句話,也難怪他畏懼世子殿下如豺狼虎豹,在朝廷公門修行,官和吏是天壤之別,官與官又有門檻無數,六品是一道坎,正三品又是一個大坎,除了手握大權的封疆大員,三品以下都只算是還未跳過龍門的小鯉魚,只是比起其餘魚蝦要稍稍肥壯一點,穿上了三品孔雀或者虎豹補子官服,才是做官做到了出人頭地,若是文官,能將三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