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補子再換成二品錦雞最後換作一品仙鶴,呵,這便是光宗耀祖。
徐鳳年在房中換上一身衣衫,青鳥幫著梳理頭髮。
徐鳳年掏出《禹工地理志》,
攤在桌上,指點了幾個州郡,笑道:“瞧瞧,與北涼交界的雍泉兩州,實權的十幾人,不管文官武將,都是對徐驍心懷敵意的,大將軍顧劍棠三分之一的舊部都安置在這兩州,在雍州境內,恐怕除了這穎椽,接下來就我們看不到什麼好臉色了。不過出了雍州,情勢就會好轉,這兩年祿球兒都打點過,也有些北涼舊將在把持州郡大權,到時候免不了要幾番觥籌交錯,說不定搶著給本世子暖被窩的侍妾美婢會不計其數,回想當年跟老黃在雍州中部就被打劫丟了馬匹,在冀州開始徹底身無分文,
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青鳥望了眼窗外,道:“姜泥拿著書在院中撐傘等候。”
徐鳳年笑道:“她鑽錢眼裡了。去讓她進來。”
青鳥把姜泥領進屋子,徐鳳年指著桌上一個青鳥負責的行囊,對姜泥吩咐道:“不急著讀書,先磨墨,我要畫點東西。”
房中有上好熟宣紙,只不過徐鳳年寫字很認筆,姜泥開啟行囊,先挑出一枝關東遼尾,只不過當她看到那一方再熟悉不過的火泥古硯,在武當山上作為買賣交換,姜泥已經將這一方被西楚皇叔姜太牙評為天下古硯榜眼的古硯丟進洗象池,怎麼又出現了,姜泥仔細打量撫摸,翻看古硯底部的一句詩文,確實是“西楚百萬戟士誰爭鋒”,姜泥使勁握住冬暖夏涼的古硯,捨不得拿它砸那奸詐卑鄙無恥的世子殿下,只好紅著眼睛氣罵道:“怎麼回事?!”
徐鳳年一臉嬉笑道:“我送你,你丟了,我這人小氣,就到洗象池底下撿回來了啊。”
姜泥眼眶溼潤,嘴唇顫抖。
徐鳳年模仿她的語氣惟妙惟肖:“神符是我的!我的!火泥古硯是我的,還是我的!”
姜泥撲向這個混蛋,帶著哭腔喊道:“我殺了你!”
徐鳳年轉頭看著《禹工地理志》,伸出一腿擋下前衝的小泥人,輕輕道:“好了,別鬧,這方古硯就當送你了。”
姜泥憤恨哭泣道:“它本來是就是我的!你這個潑皮無賴!我要跟李淳罡學劍去,一劍刺死你!”
徐鳳年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顧不得暫時沒學成劍術只好拿古硯砸他膝蓋的小泥人,徐鳳年嘖嘖道:“李淳罡?老頭兒這德行,實在是不像劍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