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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沸散的藥力暫時不足以讓陸微徹底失去神智, 待梁放與老大夫離開,醫舍僅餘他二人,外間也再無人窺聽之時, 陸微才睜開眼睛,小聲埋怨:“都說了讓你放我下來,你一路抱我過來, 成什麼樣子?”她甚至還露出個因藥力發作而顯得遲緩的笑容, 如釋重負:“梁有道這次應該相信咱們跟城外救人之事沒關係了吧?”
如果不是死死剋制著身體的本能, 她早抽劍還擊了,還裝什麼柔弱可憐。
然而沈肇板著一張討債臉,眉頭皺的死緊, 大約是犯了職業病, 跟審犯人似的肅著一張臉拷問:“誰讓你以身犯險的?”
陸微躺在床上,麻藥勁兒上來全身無力, 腦子還是有點飄忽的, 能直線思考不容易拐彎,她仰視著頭頂上方這張怒意十足的臉, 甚至都無力思考他生氣的源頭,只是本能回答:“不是你說姓梁的起疑,要小心為上嗎?”
沈肇生氣的都快口不擇言了:“我讓你小心為上,就是搭上你的小命?”他親自往行兇現場走一遭,胭脂水粉灑的到處都是,還有深深紮在櫃檯上的刀痕,若是那一刀紮在她的要害之處——光是想想就幾近窒息。幾乎可以想象當時有多激烈, 也不知道是在氣她拿命演戲, 還是氣自己來的太不及時。
“你的小命就這麼不值錢, 三錢還是五錢?要是閃躲不及時, 兇手真刺中要害,你讓我……讓你牢裡的父親怎麼辦?”
所謂藝高人膽大,平日陸微秉承著飛虹山莊行事低調的原則,混在人堆裡便是個眉目姣好的小姑娘,還是溫柔明理型的,但麻藥上頭跟酒喝大了沒什麼區別,說話間狂傲之氣盡顯:“我要不捱上一刀,兇手怎麼能相信我真的不會功夫呢。就她那樣的,出手遲滯,再來三個也不是我的對手!”壓根沒注意到他話中未盡之意。
“我看你是疼得輕了!”沈肇好好一介端方持重的貴公子生生被她給氣得都想用大理寺的重枷給這丫頭鎖起來,省得她不知輕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下次不許出門亂跑!”他虎著臉瞪視著她,只希望小丫頭能有點自覺。
“其實……也沒那麼疼,我不過是哄人的,只要姓梁的相信就好。”陸微深悔自己演的跟真的一樣,居然讓沈肇當了真,說話也越來越遲緩:“前年我跟銘哥哥……跟銘哥哥在山中獵虎,被大貓撓了一爪子,深可見骨……都沒哭來著……”她沉入深深的夢境之中去了。
“銘哥哥嗎?”他輕聲問,喚的這般親熱,感情應該很好吧?
青梅竹馬的表哥,連胡常存去吳江都要特意修書一封捎過去,她提起解除婚約躍躍欲試,毫無留戀,難道心有所愛?
他坐在床邊,注視著陷入昏睡之中的小丫頭,睡著之後眉目安恬,透著說不出的乖巧可愛,他尋水來打溼了帕子替她拭擦臉上的血跡,從眉眼到耳垂,熟悉又陌生,親切又生疏,一別十年,當初偶爾駐足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援手的小小姑娘已經在他視線之外的地方悄悄長大了。
宣諭使身邊的婢女遇刺,最頭疼的要屬寧城知府喻嘯威。
他派人封街緝兇,誰知兇手早已逃之夭夭,接連三天一無所獲,被朱實冷嘲熱諷,再接受沈少卿的眼刀子,思及二人身後的兩尊大佛,頓感仕途一片灰暗,哭喪著臉去向梁有道求助。
“大人,兩位宣諭使催逼得緊,下官實在抓不到兇手,若是這兩位進京在陛下面前參言幾句,下官的仕途只怕也到頭了……還請大人救救下官!”
他多年聽命於梁有道,凡事幾無違逆,只盼能得州牧大人提攜,誰知到頭來甜頭沒嚐到,卻實實在在要替梁大人背鍋。
喻嘯威也不傻,不過是宣諭使身邊的婢女,再得寵愛也沒什麼名份,但他悄悄從城門守軍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