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不是為了任府的榮華富貴,心中生了貪念。
李秋華垂下眼簾,遠遠地瞥了跪在地上的二姨娘一眼:“你既知道我是你的恩人,卻還是夥同著雲娘那個賤人謀算我的孩子,你口口聲聲說心中有愧,卻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母女相殘這些年,卻是半點未曾想過揭穿。”
李秋華對著二姨娘挑了挑眉:“我女兒這些年吃盡了苦頭,你卻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看看你這張臉,還真是風韻猶存,想必重操舊業也能紅極一時吧!”
二姨娘哪裡想到李秋華會生出這等惡毒的心思,她慌忙搖頭:“夫人,你不能……我是寒兒的親孃,你這般讓寒兒日後如何見人?讓老爺如何在朝中立足?”
任清寒此時也回神,神色悽慘的磕頭,狠狠地,每一下都貨真價實:“母親……母親……求你饒了姨娘……”
李秋華卻是冷笑:“好一對母女情深!”她雙目微微眯起:“二姨娘,你慈母之心實在是令人感動,只是當日算計我的女兒時,怎麼就忘了,我也是女人,我也是母親……”
冷冷的一笑,微白的唇勾出一道冷凝的弧度:“二姨娘放心好了,寒兒怎麼著都叫我一聲母親,我怎麼也會顧念一二,沒有人會瞧不起她的,我已經想好了,二姨娘病故,就讓她替你這個生母去去庵中念往生經。至於老爺,你就更不必擔心,誰會在意相府一個年老色衰的姨娘。”
這是要任清寒守著青燈古佛啊。
這是要用任清寒拿捏二姨娘。
你們不是母女情深嗎?那就讓她看看到底情深到什麼地步?
她聲音一提:“來人!”外面五大三粗的婆子衝了進來,二姨娘似是意識到李秋華鐵了心,要發賣了她,此時她也不求李秋華了,轉身,看著任碧波哀哀的哭道:“老爺,妾身伺候老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求老爺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妾身一條活路,給寒兒一條活路,老爺可以不顧念與妾身的情分,可是寒兒到底是老爺的骨血。”
任碧波心中惱恨二姨娘壞了他的佈局,若是任清水和任清鳳未曾掉包,那麼至今任清鳳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他身為國丈的待遇自然不同,哪會像現在這般小心翼翼,生怕這個冷情的女兒挑唆著太子殿下尋他麻煩——這些日子,他終於又回想起任清鳳冷酷無情的手段,心中的美夢再次破滅了。
所以二姨娘此時的哀求,就如同將他剛剛結繭的傷疤再次剝開,故而他惱羞成怒,一腳踢了過去:“賤人,你害得夫人骨肉相殘,還有臉求我?”瞪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怒道:“還不將這賤人拖出去?”
任清寒看著自個兒的姨娘如同一直喪家之犬一般被拖了出去,看著李秋華低沉如水的面容,看著任碧波的冷酷,看著任清流的視而不見,看著任清水的獨善其身,最後落在任清鳳的身上,雖然她此時面無表情,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靈智大開,知曉今日能救自己和姨娘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女。
她忽然膝行到任清鳳的面前,懺悔,磕頭,狠狠地甩著自個兒的巴掌:“二姐姐,求你,求你救我姨娘一命,求你救救我們母女……”
“救你們母女?”任清鳳挑眉,淡淡的說道:“若是今日易位,你可會救?”
其實她對二姨娘母女實在沒有什麼感覺,不過她們曾經對本尊所做的惡事,可不是輕易就能原諒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任家的血脈,都註定了是皮厚之人,否則今日任清寒怎麼有臉求她。
不過,她倒是再次意識到任碧波的無情,這男人居然半點不捨之情都沒有,畢竟二姨娘可是伺候了他十多年的舊人。
任清寒一滯,半響答不出話來,易位而處,她又怎麼會放過害自己的人?
李秋華對任清寒的耐心忍耐殆盡:“將四小姐帶下去,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