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廚回頭笑了笑,看著小林的目光有些嘲諷,“送到嘴邊的好肉都吃不進,可不是太嫩了。”
小林低著頭沒有吭聲,只有耳朵紅得厲害。
才不是不行,他只是,不想做而已。
因為那個人的碧綠的眼裡,有一種看了叫人忍不住難過的死寂和麻木。
像是開到最燦爛但卻已經爛了根系的花朵,讓他不想再去碰他分毫,怕自己無心的觸碰會讓這朵花更早的凋零。
他沒本事去救贖一個已經放棄掙扎、自己等死的生命,卻也不願自己去給那人單薄的身軀上再壓一根稻草。
……
兩人走後,廚房就剩下了羅伊和他帶來的人。
羅伊趕緊走過去鎖住門,然後走回伊恩身邊,從他上衣兜裡的掏出來所有藥劑放到擺放著給下人們準備的食物的臺子上,開始挨個掀開隔熱蓋,往每盤菜餚里加入一小管安眠藥。
安眠藥劑開啟的方式很簡單,用手輕輕按住藥劑頭部的地方,就能輕鬆掰斷藥管。
羅伊剛開始往菜里加藥的時候還有點手抖,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一盤菜一盤菜地淋入藥劑。反正他下藥又不是為了害人,這些只是會讓他們睡一覺的安眠藥罷了。
沒了心理負擔,羅伊也沒那麼焦躁了,他甚至有閒心在開啟隔熱蓋的時候先嚐一口盤中的菜品。
一共二十來盤菜,剩下的幾管藥劑他又隨便給幾道菜加了進去,然後走到一大桶湯旁邊,掀開蓋子倒進去兩管藥劑。
而他和父母以及管家吃的飯,裡面是沒有放藥的。
等他往下人們的飯菜裡都放上了藥,輕鬆地撥出一口氣後,轉過身來就看到依舊呆站在原地的伊恩,眼神空洞地盯著地磚,嘴角還掛著一道白色痕跡。
是羅伊之前抹在他嘴邊的酸奶。
擺菜的臺子上放滿了零散的空瓶子,他挨個收拾起來,一股腦裝回伊恩上衣的口袋裡。
“這樣就好了。”
下完了藥,羅伊心中一直吊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來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光腦,才過了不到十分鐘,這麼點時間顯然不夠他“玩點新花樣”的。
要是平常,羅伊早就把人按在廚房的餐檯上,在伊恩的身軀上取樂了,他也樂得在各種地方,叫上各種人一起玩他的寵物,好觀看小寵物的表情。
但今天他實在沒那個心情。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出行方式也定下來了,給下人們的藥也下了,他們的出逃看起來沒有任何阻礙了。
但越是臨近“萬事俱備”的時候,羅伊就越安靜不下來。他站在那一小車沒有下藥的餐盤邊,隨手撈了一塊西瓜放進嘴裡啃。心裡毛毛的躁意像是惱人的小蟲子一直圍著他轉,嗡嗡的趕也趕不走。
男人靠坐在料理臺邊,看了眼站在旁邊像個不會動的娃娃一樣的伊恩,把人拉到自己腿間,抬起一隻手摸了摸他柔順的頭髮,低聲問他,“我要走了,你會想我麼?”
回答他的是他預料之中的沉默。
羅伊閉上眼,他不想跟伊恩發火了。
這人會是什麼反應他早就知道,為什麼還要多這一問呢。
他定了一個二十分鐘的鬧鈴,把青年拉進懷裡抱住,下巴枕在伊恩的肩膀上,閉眼等待時間的流逝。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伊恩現在變得很乖,會安靜而乖巧的待在他身邊,也不會再和他頂撞、惹他生氣了。
這就是他很久前想要的。
羅伊這樣告訴自己,然後收緊了懷抱。
伊恩踩在廚房帶著髒汙水跡的地板上,腳趾冰涼到發疼,不發一語地任由男人抱著他,碧眼中一片淡漠。
……
慷慨的烏列爾家主邀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