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不休,他可會追到湖廣來麼?”景蘭舟遲疑道:“沈泉一心謀奪林大夫手中的秘笈,應當不會跟著我們兩人。不過此人狡獝難測,小弟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雷疇天點頭道:“老弟儘管放心,做哥哥的雖不是甚麼了不起的人物,但在這武昌府地面,任憑沈泉那廝如何奸滑,管教他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有來無回。我們且先回總堂,愚兄派些人手外出打探冼宮主訊息便是。”景蘭舟嘆道:“如此則有勞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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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剛出客棧,便有一名霹靂堂部屬迎面匆匆而來,向雷疇天道:“雷堂主,不得了啦!前次那錦衣衛的王統領又找上門來,一同前來的還有好幾位大人,您趕緊回去瞧瞧罷。”
景蘭舟臉色一變,心道:“難道錦衣衛一干人離了江西,竟又到了此處?”向那人詳細一問,果然是三鷹和鑑勝齊至。景蘭舟道:“雷大哥,小弟自與你南京一別,跟這些人很是結下了些樑子,只怕他們是來找景某的。”
雷疇天擺手道:“王林這小子兩月前曾登門造訪,向本幫求購一批霹靂雷火彈,被顧大哥給頂了回去,這回多半仍是為此而來,老弟不必憂心;只是今次連馬順這廝也來了,事情倒有些棘手。但三鷹氣焰再如何囂張,諒來不敢在霹靂堂鬧事,咱們先回去瞧瞧情形再說。”景蘭舟遲疑道:“小弟還是暫作迴避,免得大哥和顧師兄為難。”雷疇天冷笑道:“馬順這廝做得再大官,終是半個武林中人,不能不講江湖規矩。他若敢在霹靂堂擺甚官威,只好自取其辱罷了。”
景蘭舟見他如此說,只好跟雷疇天一齊回了總堂。兩人進了大門穿過一處庭院,便來到霹靂堂的正廳。只見這大廳極為空曠,足可容納一二百人,地面鋪著大塊的水磨方磚,北牆正中掛了個大大的“忍”字,大字前兩張紫檀木太師椅坐北朝南,東西首各擺開一排十數張座椅,廳中光線十分幽暗,顯得氣氛極是深沉肅穆。堂主顧鐵珊傲然端坐左首那張太師椅中,西首邊坐著黃鶴師兄弟三人,東首便是“錦衣三鷹”同鑑勝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