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心思抓俘虜?你手下的漢兵恨不得掘地三尺殺人。還有伊爾都齊和吳喇禪,這兩個傢伙竟然搞起了殺人比賽,本王倒想知道,他們誰贏了。”
多鐸一連串的問話,讓準塔的表情有些尷尬,確實,他說得不錯,揚州屠城之中,準塔的人一直衝在最前面,殺得最狠。因為一上來他們的損失最大,而且劉澤清的手下都被當做炮灰往上填,所以怨氣很大,活下來的漢兵都跟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完全殺紅了眼,所以他能留下俘虜,倒是讓多鐸有些詫異。
準塔避重就輕道:“伊爾都齊殺了一百零六人,吳喇禪殺了一百零五人,奴才看,兩人差不多,不分勝負。”
他頓了頓又道:“殿下,雖然將士們情緒激動了一些,但是我們還留下了少量活口,主要是其中一人是劉肇基的衛士,身受重傷,被我們發現,救活了之後一番審問,吐出一些關鍵資訊。”
準塔可不好意思說這人是他們從屍堆中翻找出來的,因為多鐸下令集中掩埋屍體,所以揚州城外挖了大量的萬人坑,漢兵們處理屍體的時候發現這人竟然還有一口氣,經過請示,準塔才留了他一命,確實,若是殺光了,連個問情報的機會都沒了。
準塔一時放鬆,留下一條人命,沒想到此人竟然操著遼東口音,經過一番酷刑,最終交代是劉肇基的衛士,最關鍵的是,此人透露了一個他們不曾掌握的訊息。
多鐸起身問道:“什麼訊息?快講,你什麼時候跟漢人一樣,學會繞彎子了?”
準塔立刻磕頭道:“奴才該死,是這樣,此人說在碼頭抵抗我們的軍隊並不是福建水師,或者說那個高衡並不是來自福建水師的人。”
“嗯?此話怎講?”多鐸一下子來了興趣。
準塔立刻道:“此人是劉肇基親兵,福建水師領兵的是鄭森,是鄭芝龍的兒子,一開始,他和劉肇基等人一樣,都以為高衡是鄭森的副將,可有一天,劉肇基派他送酒菜給鄭森的時候,他無意間聽到了鄭森和高衡交談的內容,高衡好像是來自什麼興華軍,是這支軍隊的主將。”
“興華軍?”多鐸一愣,這個名字非常陌生,大西軍、大順軍他都知道,興華軍是個什麼東西,他聞所未聞,再說,就算是有這麼一支軍隊,怎麼會跟福建水師攪在一起?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腦海中浮現,他追問道:“然後呢?這個事情劉肇基知道不知道?”
準塔道:“他正準備稟報劉肇基,便遇到了我們攻城,劉肇基上城指揮,他也只能把這個訊息按下去了,但是劉肇基知道還是不知道不重要,他已經死了。”
“好,我知道了,你立刻組織我們的勇士,調查這支興華軍的來歷,還有高衡此人的背景。後面渡江作戰,若是遇到明軍將官,儘量都抓活的,本王要一個個審問,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興華軍挖出來,現在,高衡和興華軍,是我們滿洲八旗的死敵,更是我們兩白旗的頭號仇人,本王要找到他們,活剝了他們!”多鐸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將桌案一下子拍得粉碎。
隨即,一封密報從揚州大營出發,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緊急送往京師。多鐸知道,要靠他們野戰部隊來調查一件事情,估計事倍功半,因為他們是打仗的部隊,搞這種調查不是很在行。聽說哥哥最近在組織一支秘密部隊,效仿明廷的錦衣衛,正好,可以把這個訊息稟報給哥哥,讓他派人來介入。
揚州之戰結束後半個多月,多鐸的軍隊終於準備完畢。四月下旬,多鐸麾下大軍齊聚長江北岸,算上後續到達的援兵和在河南、山東、北直隸等地強行徵召的軍隊,多鐸的總兵力達到了十六萬之多,多鐸一聲令下,大軍從瓜埠、舊江口、西江口等地兵分數路直接渡江,江面上千帆競流,在江面較窄的地方,甚至搭起了一座座浮橋,大批騎兵順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