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巾之事?臣妾確然不知祖父從何得知此事。”她日思夜盼著楓來,但人真來了,她又怕他是來興師問罪。
“你宮裡的張公公那?”楓左右掃了一眼,沒看到張公公人,便問她。
溫若琳不知他找張公公何事,卻也不敢問他,只是果然,他此次依舊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心下頓感失落。
“白日裡若無事,臣妾便令他們在殿外伺候,殿下若找他,臣妾這就叫人命他過來。”見楓點了點頭,她忙令繡珠去傳張公公。
楓自顧自的去桌前椅子上坐了,溫若琳忙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遞上。
楓淺酌一口將茶杯依舊放在桌上,不察間見桌上放著一杯藥,黑漆漆的,聞著甚是苦澀,便皺眉道:“你是哪裡不舒服麼?”
溫若琳忙上前取了藥盞遞給宮女,令人端走了。
卻道:“不過是臣妾近日咳喘又犯了。” 自從成親後,楓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她,今日兩人離得近,倒是仔細瞧瞧了她。但見她容顏清減,眉目間一股病懨懨的黑黃氣息,身體也似有些虛弱。
想起那日在大殿上初次見她,她面若皎月,溫婉嫻靜,如今短短數月,竟然憔悴至此。難免又想起上次因為左相提交的升遷名單,自己遷怒於她,對她百般侮辱,如今見了她這副模樣,縱是多少怨氣瞬間也都消了。
再念她今日在大殿上與左相的爭執,處處維護自己,竟是將汗巾丟失之事攬在她自己身上。上次的事想必是自己誤會她了。 楓想到這,心下難免對她有所愧疚。
“既然你身子不好,且不要站著,坐下來說話吧。”
溫若琳頭一次聽他私下裡如此溫柔的對自己說話,鼻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自你進了宮,這些日子,是本王委屈你了。”楓原非鐵石心腸,見她默默落淚,心下更是不忍。
見她愣愣的站在跟前,楓一伸手,牽了她的手拉她坐下。
楓雖是從外面進來,但手掌潮熱而溫暖。溫若琳雖然在屋裡,手心確是冰涼,她的手與他的手牽在一起,心裡便如小鹿一般四處蹦跳,她羞紅了臉頰,眼睛卻不敢看向楓。
一觸之下,楓只覺得掌中所握之手纖細無比,寒冷如冰,這決然不像是一個正值青春之年少女的手應有的溫度。
“待到此事了了,你也好好的將養一下身子。”說不出為什麼,對眼前這個女人,他突然厭惡不起來,卻從心裡泛起一陣憐憫。
“臣妾謝殿下關心。”溫若琳語氣略帶哽咽,抬眼看他,兩眼已是淚花閃爍。
說話間,繡珠在前,張公公在後,兩人一起進了屋來。
張公公心中有鬼,聽繡珠說是太子找他,一路走來,心裡胡思亂想,竟是連腳步都不穩了。
楓看他的神色,便知此事八九不離十,見他行禮,也不令他起身,只任由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話。
“你且抬起頭來。”楓語氣冰冷,充滿威嚴。
“是。”張公公口中答應了,眼皮一抬看了楓一眼,視線卻又迅速的落回到地面上。
楓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張公公猛然看到一雙綢緞做的靴子出現在眼前地上,更是忍不住哆嗦。
楓從袖中取出進出記錄,摔在張公公的面前。
“你好好看看!”他冷冷的吩咐道。 溫若琳不知道何事,但是看他神色不善,也不敢搭話。
張公公拿過冊子胡亂的翻了幾翻,又將頭扣在地上說:“稟殿下,老奴不識字。”
楓原本一腔怒火,如今倒被他氣樂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道:“不識字你又翻什麼翻?”
張公公順著他的腳往旁邊故意一倒,聽他語氣不似剛才嚴厲,倒是抬起頭來看著他,見他凜冽的眼神,忙又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