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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用看,就能知道自己脖子上那道牙印現在又紅又腫。
溫時卿深吸了一口,轉身看向身後的人,對上了應淮序勾著唇角看向自己背影的目光。
罷了。
這個百家掌門商談會開了許久,久到溫時卿回想起了從前在醫院開會的日子。整場下來他沒怎麼說話,倒是聽了不少人的阿諛奉承。
回到落旁水榭時已是深夜,溫時卿本想回去就歇息的,走到屋外時開門的動作卻頓了。
他唇角輕抽了一下,不禁想去水榭的門口問那個看門的弟子,他到底是怎麼看門的。
當然也只是想想,若他真去了,不知屋裡那位又要幹些什麼荒唐事。
溫時卿抬手開啟門,坐在床榻旁的人剛起身,一道利刃便從眼前閃過,橫在了脖頸前。
“本尊是不是應該把水榭門口的牌匾改改?”溫時卿看著應淮序,冷氣道。
落旁水榭門口有個木牌子,上面刻著行娟秀的字:靈獸不得入內。
應淮序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道:“改成什麼?”
溫時卿也不介意說一遍:“應淮序與靈獸不得入內。”
應淮序聞言莞爾一笑,也不在意自己脖子前的劍刃,答應道:“好。”
“我這次是走正門進來的。”應淮序解釋道:“衍月宗的看門弟子質量有待提高。”
溫時卿心裡倒是贊同,但嘴上卻說:“衍月宗的事還輪不到魔尊你來置喙。”
“其實那弟子是攔了我的,但我還沒來得及用別的法子,他又讓我進來了。”應淮序沒繼續和他講衍月宗,開始和他坦白自己怎麼進來的。
“你知道為什麼嗎?”應淮序笑著和他說道。
溫時卿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話快說。
“那弟子說,外面都說魔尊只聽玉塵仙尊的,這樣有了仙尊管著,魔尊定然不敢再隨意撒野,倒也不失為一件喜事。那你進去也無妨吧?”應淮序模仿著那弟子的語氣說著。
不禁讓溫時卿想起了,今早和自己行禮的“小傻子”。
“溫時卿,是這樣嗎?”應淮序看著他的眼睛問。
溫時卿失笑,無奈道:“這難道不應該問你?”
“所以你願意管我的,對嗎?”應淮序緊追不放。
溫時卿同樣看著他的眼眸,又覺得對方像乞討的小狗了,可惜他的心真的很難捂化。
他淡淡答道:“看你表現。”
“溯洄之事我不是不願意給你看,只是……”應淮序想解釋,卻被溫時卿打斷。
“是因為溯洄裡一定會和我有關,對麼?”溫時卿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看門弟子把應淮序放進落旁水榭後, 闋山蝶術(終)
“我們好像在私奔。”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須臾, 就在溫時卿準備趕人走的時候,應淮序終於開口了。
“對。”他挪開了視線,垂眸淡然地說:“溯洄裡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不想, 但我不想讓你看見。”
溫時卿收了劍,將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片刻, 緩緩開口道:“其實……你可能低估了我的接受能力, 我……”
沒等他說完,應淮序卻打斷了他:“是我不願意,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任何事我都可以和你說, 除了這件毫無意義的事, 你不會想知道的。別問了行嗎?溫時卿。”
他看向溫時卿的眼神帶著祈求,溫時卿沉默著盯著他看了片刻, 妥協道:“行吧, 既然毫無意義那本尊也沒有什麼知道的必要。”
雖是這麼說, 他的語氣卻不像是妥協, 倒像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