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綿嶼繼續趴在原地,小兔臉上寫著生無可戀,這是什麼新時代卷王,三點了還不睡覺啊。
不睡是吧,那就別睡了。
洛綿嶼驀地打起精神,整隻兔站了起來,趴在竹籃邊,小兔眼兇巴巴地盯著謝致遠,然後縱身一躍,成功落在茶几上。
謝致遠立即被這陣動靜吸引過來,他放下手中的檔案就要下床,低頭一看卻見那隻小小的兔子正一蹦一跳地朝這邊來,非常賣力,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謝致遠突然想到管家提到過的兔子晝伏夜出的習性,也就是失神一兩秒的功夫,那兔子就跳到跟前了。
床很高,謝致遠覺得這小玩意兒應當跳不上來,於是俯身想把兔子撈上來,還未等他伸手,那小兔子就後腿猛地一蹬,小炮彈似的摔在了被面上,整隻兔摔得四腳朝天。
謝致遠眉頭一皺,立即幫兔子翻了個身,捏著小兔的兩隻短耳朵左右檢查了一下有沒有被摔出好歹來。
洛綿嶼都快煩死這個男人了,甩了甩小兔頭,從男人魔爪中掙脫出來,然後跳到了男人枕頭上,小身體一趴,佔據了整個枕頭。
“想睡這兒?”謝致遠皺眉問,他有些潔癖,能讓兔子進房間已經是很大的讓步,在他認知中,兔子都是很臭的,想到這點,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謝致遠盯著小兔子看了好一會兒,忍著把整個枕頭都扔下床的衝動,先把洛綿嶼抓在了掌心,然後鼻尖湊過來輕嗅了嗅。
沒有任何異味,甚至還香香的。
謝致遠很難形容這是一種怎樣的香,就在嗅到的那一瞬間,藤蔓般在他那片貧瘠的精神突然落地生根,又像風一般輕柔,撫平著他的疲憊,居然讓他瞬間產生了絲絲睏意。
洛綿嶼瞬間就知道這個臭男人是什麼想法了,這讓他無比生氣,氣得小兔尾都抖了抖,他又不是普通的兔子!
新仇舊賬一起算,洛綿嶼直接給謝致遠表演了一個兔子蹬鷹,只不過這次毛絨爪的目標是那張英俊的臉。
“趴”的一聲脆響。
洛綿嶼成功落在被面上,而謝致遠臉上迅速浮起一抹紅。
謝致遠怔忡片刻,他居然被一隻兔子抽了一巴掌。
“小東西,你是真的想回籠子裡,對嗎?”謝致遠一手握住了那團軟綿綿的身體,面沉如水問。
掌心中的小兔子根本不怕,還“吱”了一聲以示反抗。
謝致遠嗤笑一聲,抓著洛綿嶼就下了床,一路徑直離開了臥室,下了樓,來到了大籠子所在的偏廳。
洛綿嶼見謝致遠是來真的,忙不迭掙扎著小身體以示抗議,但男人的力氣很大,他壓根動不了。
謝致遠的目標不是大籠子,而是小籠子。
這是下午一起送來的寵物用品,裡面放滿了提摩西草,還有一些小兔零食,是一個舒適的小窩。
但對洛綿嶼來說不是!
隨著“哐”地一聲,洛綿嶼被關進了這個小籠子裡,他整個身體靠著籠子邊緣,爪子拼命地撓邊框。
惡劣的男人提起了小籠子,昏黃的燈光落在那張英俊的臉上,但洛綿嶼只覺得這是個大惡魔。
謝致遠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瘋了,居然試圖跟一隻兔子對話,“想從籠子裡出來嗎?”
洛綿嶼下意識點頭。
下一秒,一人一兔面面相覷。
洛綿嶼以爪捂眼,啊啊啊啊啊,他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隻寵物兔了。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男人真能誤會自己是個怪異的玩意兒,然後把自己扔出去就更好啦!連籠帶兔扔出去也不怕,他最遲後天就能恢復能量,開啟一個鎖,完全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洛綿嶼馬上樂觀起來,正樂呵著,抬起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