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聲勢。
鄧祁言眼睛發紅。
這一刻,像被欺負了的孩子。
鄧祁言從小家境優渥,父母千嬌萬寵,加上有本事,學業和事業一路順風,養成了他這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傅時卿正好相反,雖然家世優渥,卻輾轉各地,大多時候是自己在照顧自己,習慣了自立和孤獨。
他能承受任何常人無法承受的打擊,能遊刃有餘地解決接踵而至的麻煩,就像千錘百煉的剛,骨子裡的堅韌遠不是鄧祁言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可以比的。
南夏的離開,鄧祁言一方面不捨,另一方面,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所以才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
傅時卿眼底的失望不是假的:“這麼多年了,我也以為你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麼幼稚自私。”
鄧祁言咬著唇。
傅時卿輕鬆笑了:“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這樣侮辱自己愛過的女孩。在他我眼裡,她比我重要,而你,更看重自己的得失和麵子。”
鄧祁言恍然一怔,愣愣著說不出話來。
喉嚨乾澀,發音都變得艱難。
“這就是我們本質的不同。”傅時卿給了他最後一擊,“你不懂得尊重別人,心裡只有你自己。南夏離開你,實在是最正確的決定。”
南夏還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已經轉身,推著她往樓上走。
只留下頹然的鄧祁言。
上樓時,傅時卿還扔了句話給他:“別再來騷擾南夏,這話我只說一遍。你知道我什麼性子,我真不想跟你這種廢物計較。”
鄧祁言咬牙,牙齦彷彿都出了血。
——又是這種語氣——傅時卿向來都瞧不起他。
可是他心裡也明白,他惹不起傅時卿。小事他不計較,真要計較起來,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實在不甘心。
……
“以後他罵你,你就罵回去,別跟他客氣。”上樓後,傅時卿在門口對她說。
南夏原本還有些窘迫,他這麼一說,頓時笑了:“我罵不過他啊。你也知道他那個人的,就是個無賴。”
“成。他要再騷擾你,你打電話給我。”
南夏小聲說:“知道了。”
“這個手機號,是我的私人號碼。”他輕笑,語聲裡帶著揶揄,莫名有些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