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她都走到酒店門口了,又按來時的路折返回去,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這座銷金窟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裡面了。入目是金碧輝煌的擺設裝飾,冗長的甬道四通八達,腳下是紅色的地毯,身邊來往的男男女女談笑風聲。
看著好像是挺正常的,可是,又透出一種沉淪的低靡。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氣氛。南夏以前去過一次澳門的普京賭場,就是這種氛圍。她閉了閉眼睛,感覺自己進了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也許是心情的原因,她下意識想要拔腿離開,可又本能地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一樓的賭場大廳,人來人往,幾張賭桌擺放在中央,人與人幾乎是摩肩接踵。南夏和好幾個人碰撞,他們都沒有理會她,耳邊是不斷的尖叫聲,還有咒罵聲。
很快,她擠進了一張賭桌前。
是□□。
她不知不覺就在那邊駐足,看得迷離。在這樣狂熱的氛圍裡,人的意志好像不隨自己左右,血液忍不住地沸騰起來。
明明知道這是危險的,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想走,腳卻在那邊生根。
後來,她也兌換了一些籌碼,跟著幾個素不相識的人圍在賭桌前,嘴裡忘形地吆喝著。贏了,和身邊初次見面的黑人婦女抱作一團,一同歡呼;輸了,哀嘆者捶胸頓足。
這一切,她極致地釋放著自己的情緒,真像一個十足的賭徒。
離這邊不遠的東南角有片落地玻璃分離出來的區域——那是貴賓區,只有寥寥幾人圍著一張長形的賭桌,而坐著的——只有兩人。
“klose,你已經輸了十局了,還要繼續嗎?”對面的老外擱下牌,雙手交疊,放到了桌上。
傅時卿說:“當然,如果您想。”
連他身後的童別也是一臉平靜,好像輸個幾百幾千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