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輪過幾人,都各自賦詩一首,並沒有特別驚豔的。
韓子謙見輪不到自己,便讓寧生先照看一會,自己起身如廁去了。
恰巧在韓子謙缺席的空當,酒杯卻在他的座位上停了下來。
“韓子謙哪去了?”眾人問道,許多人都沒發現席間少了一個人。
“大人如廁去了,這酒杯我先替他拿出來,等他回來,再讓他賦詩一首。”
寧生拿起酒杯道。
“不如你來替他做一首詩吧!”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家都紛紛附和。
並不是因為寧生的詩才有多高,而是因為大家想找點樂子,想要看侍從出醜的洋相。
“我看還是算了吧,並不是人人都能作詩。”首輔擺擺手道。
“沒吃過豬肉,總也見過豬跑吧?只要會說話,總能吟幾句出來的。”
“就算他吟得什麼都不是,說出來,讓大家家解解乏也好。”
大學士們爭論道。
他們中有少人認出了寧生的真實身份,但並不點明,只想看寧生出醜。
換句話說就是:“我打打不過你,作詩還作不過你嗎?!”
“大家不要為難我的侍從了。”
這時,韓子謙回來了,替寧生開解道。
“不,你詩才一般,作的詩沒有意思,我們今日就要聽這侍從作的。”有人直言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獻醜了。”
寧生就當周圍的噪雜不存在一般,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股溫暖的舒暢感遍佈全身。
他緩緩開口道: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
獨釣寒江雪。”
小溪旁,大學士本來還面帶戲謔,可是越越聽越不對勁,表情逐漸嚴肅起來,彷彿靈魂被震懾住了。
“作得一首好詩,不斷什麼,有本事再作一首。”有人質疑道。
聞言,寧生將酒杯放下,直接抓起酒壺,一邊吟唱,一邊在周圍的假山中間翩翩遊走。
彷彿醉酒仙人一般。
這一次他要這些自持清高的大學士們心服口服。
一首接著一首經典詩詞自他口中脫口而出: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大學士們一個個瞠目結舌,連呼吸都放輕,生錯過一個字。
每一句詩詞皆如仙音入耳,彷彿讓他們的靈魂都超超脫了。
“在此子面前,我們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一般,想要在詩的造詣上超過他,簡直比登天還難。”眾人嘖嘖稱歎。
有幾位大學士,已經要來紙張,開始奮筆疾書了。
“你記這些幹什麼?”有人問道。
“你傻啊,這些奪天地造化之詩詞,可遇不可求,今日我等將其銘記下來,蓋上印章,以後也能跟著萬古流芳。”
那人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立馬也要紙要筆,開始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