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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免禮,少女只能繼續保持屈膝行禮的姿勢,不敢有一絲晃動。
纖長的眼睫低垂,也沒人能看清她的神色。
“嶼舟心氣高,不喜約束,而你一向聽話,讓本宮少操好些心。”說到這,姜錦芝微微停頓,悠然俯瞰身前的若梨,高貴的鳳目中有著讓人不安的幽沉。
屋內靜了好一陣。
額角的汗珠順著若梨柔美的下顎線緩緩滑落,搖搖欲墜之際,姜錦芝再度開口:“日後,也當如此。”
“是。”
藏在裙中的雙腿痠軟不已,不停打顫,若梨面上卻沒顯露半分痛苦之色,她咬牙忍著,一舉一動挑不出分毫錯處。
“下去吧。”
終於,姜錦芝擺了擺手,允她退下。
強撐著回到院子,關緊屋門,若梨直接倒進床裡,蜷縮排被子,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緊緊抱住自己。
聽話,便還有她一席容身之地,若是不聽
鼓起一團的被子狠狠抖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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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沐浴之後,若梨散著一頭青絲披著外裳坐在桌案前看書。
燭火下,少女側顏朦朧,周身籠罩著讓人不忍驚擾的柔黃光暈,只是這份安然沒一會兒便被伺候裴嶼舟起居的蘇嬤嬤打破。
“姑娘,世子命你去他屋中。”
中年婦人站在桌案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少女,神色刻板,也有幾分習慣性的漠視。
正要翻頁的纖手懸垂在半空,若梨看了一眼窗外月明星稀的夜幕,澄淨的眸中只有過片刻的漣漪,繼而又靜了下來,無悲無喜,有些空曠。
“是。”她輕聲應了。
穿上外裙後,若梨在春枝的目送下離開廂房,去往弈竹院。
蘇嬤嬤直接將她帶進了裴嶼舟的寢屋。
這也是若梨裴小狗幾乎都在咆哮耶(思考g)
不能讓梨梨一直受這種委屈~
困芳華
猛地移開停滯的視線,裴嶼舟飛快轉身,喉結也狠狠滾動了兩下,內息在丹田間流動,想要化開身體裡這陣突如其來,橫衝直撞的無名火。
“不是的,哥哥,是蘇嬤嬤她說你讓我過來,而且我本是趴在桌上的,不知怎的就,我沒有要——”自薦枕蓆
他周身內息波動十分強烈,若梨不免被波及到,心口滯悶難受,但她第一反應還是看向背對自己的少年,本能地做著蒼白又無力的解釋。
眼裡迷濛的,惹人憐惜的倦意因著他的話瞬間散了乾淨,急促的聲音猶帶幾分嘶啞。
低嗤一聲,裴嶼舟壓著燥意,雙臂環胸半側過身,目光死死釘在她蒼白一片,無辜可憐的小臉上,沒再佔她半分便宜。
“蘇嬤嬤上午就告假了。”
“況且你沒有,那就是本世子要趁人之危?”
鳳眸微眯,裴嶼舟唇角噙著一抹刺目的諷刺,甚至還有讓若梨全身發涼的輕蔑。
她想再解釋什麼,卻如鯁在喉,上湧的酸澀將唇齒都浸得麻木了,視線也越發的不清楚。
“以後別叫我哥哥。”
“還有,就算你一絲不掛地杵我面前也是徒勞,收拾好就給我出去!”
她這副彷彿所有人都在欺負她,誤會她的小可憐模樣裴嶼舟今天已經看得夠多,也實在膩煩,再加上科考在即,他身心疲憊,又有些焦躁,心情此刻已是差到極點。
少年再次轉身,懶得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若梨身上。
直到他最後一句話落,小臉慘白的若梨方才眨了眨痠疼的眼睛,垂下眼簾,模糊的視線落向寢衣。
豆大的淚水也在這一刻滴落。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