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來,邊瞧著傻乎乎地攥著荷包,咬著紅薯的若梨,忍著笑,故作沉重地道:“梨梨,哥哥任重而道遠啊。”
怔怔地眨了眨眼睛,若梨以為他這些天早出晚歸,已經厭煩,想要放棄又不好直說,便將荷包先擱到一旁,彎腰從腳邊拿起個熱紅薯遞給他,聲音綿軟單純:“你是不是餓了?快吃吧。”
“過兩日我們去尋其他大夫好了。你不是說過揚州城有位葉大夫,醫術也很高超嗎?”
雖有些不捨,但若梨一直很清醒的。
害她變成如今這樣的不是裴嶼舟,他已經幾次護住她的命,原也沒必要再將助她復明之事攬在身上。
所以她聽到他要留下來掙那一百兩的決定時,沒敢抱多少期盼。
畢竟他是皇帝的親外甥,京城赫赫有名,矜貴無雙的裴世子。
這樣的日子他堅持的了一時,卻未必長久。
裴嶼舟單手摟著兔子,另一隻手緊攥成拳,但也只是片刻,他又快速舒展開,接過她手上香噴噴的,仍在發燙的紅薯,餘光緊跟著掃過她發紅的掌心,眉目緊簇。
胸膛深深起伏,眸中有怒火燃著,卻又被他極力壓制。
程若梨,你真總有辦法氣我,且毫無徵兆。
看來以後跟你說話我都得提前給心臟壘兩層磚,擋嚴實。
半晌,少年輕笑一聲,眼中又是片風平浪靜。
窗外的晚霞已經快被悄然降臨的夜幕吞噬,屋內越發昏暗。
而他漆黑的瞳孔始終倒映著眼前的少女,明亮,堅毅。
輕啟薄唇,裴嶼舟的每個字都異常清晰有力:“程若梨,一百兩而已。”
“只要他能治好,一千兩,一萬兩我都給你掙。”
手裡的荷包像是突然有了千金之重,且燙手不已,若梨指尖發軟,再握不住,只能由著它掉落在地。
心臟一下又一下,兇猛而急促地撞擊著心房,劇烈的聲音在耳畔迴盪,即使知道不該,可若梨的眼眶還是紅了起來。
但也就在此刻,裴嶼舟的唇驟然逼近她白嫩的耳廓,氣息吹拂間,他的嗓音多了絲危險的啞。
“再敢說這些話,晚上哥哥就來找你。”
離京城
熱意下移, 緊緊貼在若梨白嫩的臉頰,齒關微張,輕咬住片刻, 裴嶼舟方才坐直身,放過她。
淚盈盈的小姑娘委屈地捂住被他啃過的, 又麻又燙的面頰,咬著粉嫩的唇瓣, 半天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直到門口傳來孫姨尷尬的咳嗽聲,廚房裡曖昧的,漸漸變烈的氣氛才被打斷。
“孫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