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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性較強的,銀針可以甄別,但若仍是從前那種涼性的弱毒,短時間內,便是診脈也無法探出異樣。”
這話一落,屋內陷入死寂,若梨的眼眸發空,心口下墜。
在葉神醫開口前夕,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後的男人將她扶進懷裡,貼在他結實,卻也不平整的腰腹之處的若梨瞬間回過了神。
所有掙扎都被他的胳膊輕而易舉地固定。
對上神醫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覺得羞恥和尷尬的若梨紅著臉,垂下眼簾,一時也忘了憂慮。
“若真服了寒藥,你的身體會先一步示警,少則一月,多則兩月,月事來時你便會有腹痛,血虛,乏力這些先前鮮少有過的症狀。”
說這話時,葉神醫並未看若梨,視線淡淡掃過正摟著她的裴嶼舟。
彼時他依舊俯首垂眸,凝著懷中人兒的頭頂,可他的神色顯然已是將他的話盡數聽進去,有幾分深沉。
“若她有身孕又當如何斷?”
抬頭看向神醫,裴嶼舟的聲音低沉,鳳眸中的墨色卻甚是濃重凌厲,彷彿葉神醫不給個合要求的答覆,便再也踏不出將軍府的大門。
看了眼驟然抬頭,神色抗拒的若梨,老人家終是別過臉,不想再看這兩個被孽緣捆綁,不得安寧的人。
他捋了捋白鬚,平靜地道:“她的身子雖已調理得當,但寒藥的影響終究無法完全消除,受孕一事會比尋常女子難些。”
“若有孕之時受到荼毒,不出兩月便會滑胎,且之後很難再孕育子嗣。”
若梨能感覺到裴嶼舟圈著她肩的臂膀變得緊繃,而她雖也感到驚愕無措,卻到底比他要平靜幾分。
若註定逃不開嫁給他的命運,那很難有孕這件事對她來說並不算是壞訊息。
若梨不想與他有孩子。
因為她與裴嶼舟結合,生下的孩子不僅是她的血脈,也與姜錦芝有著不可割捨的血緣關係,要喚她“祖母”。
只要想到這一點,若梨便覺得窒息,反胃。
在這片壓抑的靜默中,葉神醫提起筆開始寫藥方,不消一炷香便遞了三張寫得滿滿的紙給若梨。
“一副滋補氣血,一副溫陽驅寒,最後一副是安胎的方子,若有症狀,便按照這上面的配藥。”
說完後葉神醫便揹著藥箱起身,準備離開,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回眸看向若梨,輕聲道:“丫頭,莫要鑽了牛角尖。”
她當記清楚,身體是自己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她去糟蹋。
他們這些人會心疼,可最痛苦的到頭來還是她自己。
希望這傻孩子能早些想明白這個道理。
看著手裡的藥方,若梨的視線最後定在了“安胎”兩個字上,美眸中漣漪陣陣,翻湧著痛苦,糾結,與無助。
她清楚神醫的意思,可真的接受不了。
而摟著她的裴嶼舟始終不曾看過其它地方,他的眼裡只有一個人。
她的所思所想幾乎都能一清二楚。
鳳眸裡起伏不定,深沉危險。
程若梨,孩子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管你能不能想明白,我都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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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出嫁之前,裴嶼舟果真沒有來過將軍府。
丹顏和丹青說他這幾日都在國公府準備,佈置新房,安排典儀。
事無鉅細,幾乎都是親力親為。
若梨興致淡淡,聞言只是敷衍地點點頭,雖沒表現出不耐,但顯然也是不大有興趣聽與他有關的事。
那之後兩個婢女便沒敢再說。
國公爺高不高興是一回事,但她們絕對不能讓若梨不高興。
大婚那日,天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