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的唇瓣並得更為嚴實。
太子殿下既在無人的地方將她放下,便代表著會保持沉默。
她不說,裴嶼舟至多一時生氣。
冷笑一聲,站在她對面的少年移開視線,神色矜傲又疏離,“程若梨,記住你如今的身份,若做有辱門楣之事,沒人保你死活。”
沒在外丟人現眼就行,至於誰送,關他何事。
反正他們遲早要解除婚約,她憑著這副楚楚可憐的禍國之姿早日釣到個冤大頭,對他有利無害。
早該想到結果會是如此,可親耳聽到這些,淚水依舊會不聽話地在眼眶裡打轉。
但若梨不想讓他察覺,便只乖乖地點頭,算是應了。
她根本無話可回。
“回你的院子,沒命令別出現在本世子眼前。”
看一次煩一次。
餘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若梨手上纏繞的棉布條,裴嶼舟別過臉,有些不耐地打發剛喘勻過氣的女孩。
行禮後,若梨離開了院子。
當裴嶼舟不明緣由地再次投去視線時,便只看到一截明明質地輕盈,卻在沉沉浮動的裙襬
轉過身,他回到書房,將馬鞭丟到一旁的架子上,坐在桌前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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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身邊的蘇繡姑姑來到若梨的芳華園,請她去皓月院時,她剛梳好發,換了身樣式簡單的素色衣裙,柔軟的絲綢髮帶依偎在如墨般秀麗的髮絲間,溫婉乖巧之餘又不乏少女的靈動。
一路上若梨不發一言,眸光卻越發閃爍不寧。
皓月院她進去過許多次,可每一次心中的懼意都是隻增無減。
“你們都退下吧。”珠簾後,清雅的聲音傳來,聽似悠然,卻仍能讓人心中緊張。
有兩扇窗半開著,嫋嫋沉香中沁著絲絲舒爽的涼意,提神醒目。
但正撩開簾子,往軟榻上優雅斜靠的女人面前走的若梨掌心卻佈滿了汗漬。
“殿下。”
在離她不到三步之距時,她彎下腰行禮,儀態無措,語氣還是姜錦芝熟悉的拘謹,並無長進。
雖已三十有五,但每日以珍貴的藥材護理,婦人面容仍舊姣好,看著不過二十有餘,她也沒叫若梨起身,便再次開口道:“你如今已是吾兒的未婚妻,該隨他叫一聲‘母親’。”
“若梨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