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的刺,扎得他心煩意亂。齊泰、黃子澄、方孝孺等一眾名字,依舊不停地在他腦海中打轉,他們對建文帝的忠誠,此刻在朱棣看來,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
思慮良久,已然登上帝位的朱棣決定不再容忍,既然寬仁懷柔之策無法讓他們誠心歸附,那就乾脆來個狠的,把這些不支援自己的全部殺光,殺得他們膽寒,讓天下再也沒有反抗的心思。
方孝孺在獄中依舊寧死不屈,還揮筆作下《絕命詞》,痛斥朱棣是篡位逆賊,為大明降下戰亂之災,字裡行間盡顯以死明志的氣節。
天降亂離兮,孰知其由?
奸臣得計兮,謀國用猷。
忠誠發賁兮,血淚交流。
以此殉君兮,抑有何求?
嗚呼哀哉兮,庶不我尤!
朱棣聽聞後,更是惱怒萬分,當即下令擇日將方孝孺車裂於街市,要讓他以最慘烈的方式付出代價,也藉此威懾那些仍心存異念的人。
六月二十五日,驕陽似火,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可南京城百姓的心裡卻透著無盡的寒意,彷彿身處冰窖一般。
齊泰、黃子澄在被押往刑場的路上,各自神色不同。齊泰面容冷峻,眼中滿是不屈的光芒,他心中明白,這一天終究是來了,可他並無絲毫悔意。為了心中堅守的正統,為了建文帝所守護的江山社稷,哪怕如今要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場,他也覺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黃子澄則微微顫抖著身子,他的心中既有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也有著深深的不甘。自己殫精竭慮,一心只為輔佐建文帝,為何最後竟是這般滅族的悲慘結局呢?
方孝孺更是被重兵押送著,他身著囚衣,髮絲略顯凌亂,可那一身文人的傲骨卻展露無遺,宛如寒冬中挺立的蒼松。
沿途圍觀的百姓們看著他們,有的面露不忍之色,眼中滿是同情與惋惜;有的則只是默默低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引禍上身。 刑場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彷彿有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隨著劊子手的刀光落下,齊泰、黃子澄先後身首異處,鮮血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那一片土地,觸目驚心。
而方孝孺這邊,情況更為慘烈,直接被車裂於街市。受其牽連而死者竟多達 873 人,那些男女老少,有的哭喊著求饒,那絕望的聲音在刑場上空迴盪,令人心碎;有的一臉決然,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的堅定;還有的一臉懵懂無知,尚不知為何災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可最終都被無情地處死。受牽連充軍等罪者更是多達千餘人,整個方家瞬間陷入了人間煉獄。
士兵們挨家挨戶地搜查,只要和方孝孺沾親帶故,哪怕只是稍有牽連,都難逃厄運,一時間,哭喊聲、哀求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上空。
因黃子澄受牽連的也有 345 人,那些無辜的親族們,在絕望中被驅趕到了刑場,他們的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實在不明白,為何一場皇家的爭鬥,要讓他們這些平凡百姓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然而,這些效忠建文帝的臣子中沒有一個人選擇屈服,哪怕知道等待自己和家人的將是滅頂之災,他們也堅守著心中的那份忠誠與氣節。
卓敬,這位向來以剛正不阿、智謀超群而聞名的臣子,在被抓後,面對朱棣的質問,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那眼神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只忠於正統的君主,絕不向篡位者低頭,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暴昭被押解時,一路高呼著建文帝的年號,那聲音洪亮而堅定,痛斥著朱棣的不義之舉。哪怕被打得遍體鱗傷,鮮血染紅了衣衫,他也不曾住口,那聲聲高呼,如同洪鐘大呂,在人們的耳邊迴響,彰顯著他的忠誠與不屈。
練子寧更是在朝堂之上,當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