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發到出貨,流程耗時不過三分鐘,效率不可謂不高。
相比較而言,練舞室內部的討論進度,就沒那麼喜人了。
三個自稱蒲晗的傢伙,坐在一處,面面相覷。或許是因為徐徒然強大的壓迫力,本該是一場「孫悟空大戰六耳獼猴」的激烈討論戰,愣是改由一種較為緩和的方式展開。
最先開口說話的,還是蒲晗。
他被徐徒然安置在一張椅子上,與被綁起的另外兩人,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他坐在三角的一個頂點,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瞄上了對他敵意沒那麼明顯的壯漢,誠懇開口發問:「哎,老哥。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蒲晗呢?」
那老哥一聽這話都懵了。你這話問的,什麼叫我覺得我為什麼覺得自己是蒲晗。我就是蒲晗啊。
他和那個短髮女,雖然彼此之間也互相質疑身份,但在某一點上,他們卻已達成了驚人的一致——他們都認為自己才是「蒲晗」,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在進入這個域後被改變了外貌,還被分到了無法和徐徒然溝通的初始組。
按照這個邏輯來看,擁有著原本蒲晗外貌,還從一開始就被分到f組的「這個」蒲晗,才是真正可疑的。
也因為這點,他在聽到蒲晗那句令人惱火的「為什麼」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他也沒想到,這個冒牌貨臉皮居然可以這麼厚,還來問他「為什麼」。
蒲晗卻是老神在在地一擺手,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誒老哥,你這就沒意思了。現在這情況你還看不明白嗎?說是要我們三個人對質,實際就是等著我來揭穿你們呢。不然怎麼你們都被綁上了,就我沒有?
「對於你們想要搞事的心,以及這種有趣的挑撥手段,我是真的持肯定態度的。但現在,局面都發展成這樣了,再悍跳就沒意思了。不如愉快地打出gg,好歹還算輸出風采不是。」
蒲晗連珠炮般地說著,說完看了眼抱著胳膊坐在旁邊,一臉看戲樣的徐徒然,又驀地壓低聲音:「而且吧,你跟這個叫徐徒然的,可能還不熟,不太瞭解她。她耐性很差的。你拖得越久,下場越慘。真的。」
他說得那叫一個煞有介事,那高大男人卻是更懵了,又懵又氣,張口結舌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音:「什麼叫悍跳,什麼叫我和她不熟?我和她早在慈濟院的時候就認識了。我……你……你這不是賊喊捉賊……」
他口頭表達似乎不是很利索,說到後面竟有些磕磕絆絆。蒲晗嘲諷地笑了一下,張口正要再說些什麼,餘光忽然捕捉到一抹晃動的影子——
他愕然轉頭,這才發現那個短髮女生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手腕上的束縛,正一面甩著手腕,一面大踏步地朝著徐徒然走去。
徐徒然坐在原位,不慌不忙地抬頭:「有事?」
「我懶得和他們逼逼。」短髮女生乾脆道,「你是徐徒然,你的真實傾向為混亂、秩序、天災、野獸。你是今年七月加入慈濟院的,作為院內等級最高的全知,我曾經經手過你的個人資料。因為混亂和秩序在你之前從未在任何一人身上共存過,為避免引起其他人注意,我給你改成了天災、永晝和野獸。登記的素質分別為『無敵可愛小玉兔』和『白雪公主』……」
短髮女生抱起胳膊:「這些應該足夠證明我身份了嗎?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繼續和你說些別的。」
徐徒然緩慢眨了眨眼,剛要說話,一旁的高大男人忽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猛地從座位彈了起來,動靜之大,將旁邊的蒲晗都嚇了一跳。
受他動作影響,椅子也哐啷一聲翻在地上,刺耳的聲音在空曠房間內迴蕩。徐徒然抿了抿唇,耐著性子看了過去,「你也有事?」
「……嗯。」那高大男子頓了一下,神情竟顯出幾分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