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蛇……
有一次因為乾糧被偷吃他朝閆潤芝發火,其實他自己知道,那乾糧是香蘭偷吃的,他就是……耍混……也許是嫉妒也許不甘心親孃丟下他們讓後孃可憐。
他摔摔打打埋怨閆潤芝,冷嘲熱諷,結果惹惱冬生,兄弟倆打了一架,他沒打過冬生。
冬生說“程如海,我對你好因為你是我哥,你要不當我哥,我也不稀罕,我警告你,以後別惹我”。
那些過去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很近,就在一轉眼的昨天。
日子這麼快過去,自己已經快四十歲,冬生也快三十,爹孃已經都……老了。
他過去的那些怨懟,對爹孃、對出身、對時代、對環境、對所有人的埋怨,突然之間土崩瓦解。
後孃沒對不起他,冬生也沒對不起他。冬生只是捅漏自己屋子,踹一腳而已,如果他真不當自己是哥哥,下場比照瘋了的程信達,勞改的程福貴
弟弟給自己留了情面,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感覺一陣悔恨湧上心頭,熱血上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一聲:“爹、娘,我錯啦!”
他對著程蘊之和閆潤芝的身影跪下去,“我真的錯了。”
我不是恨後孃,我是恨親孃,卻又不敢也不肯承認,總把那一切都推在後娘身上,以為有後娘就有後爹。似乎有個人恨著,就能掩蓋那些不想面對的真相。
程蘊之身形頓了頓,他道:“你知道錯了就好,自己好好想想,你能想明白也不白姓程。”
他也沒留下和程如海來一場認錯道歉的感人場面,反而和閆潤芝攙扶著走了。
程如海跪在冰涼的地上,他對程香蘭和劉紅花道:“你們別再折騰了。”
劉紅花趕緊扶他起來,委屈得很,“怎麼叫我折騰?那妹妹來了,還不能見爹一面?”
程香蘭先被程蘊之那番話如同一巴掌扇在臉上,難堪加羞辱,簡直不能再丟人的。現在又被程如海這一跪弄得她越發惱怒,“我們哪裡錯了?是我們讓生出來的嗎?我是被連累的。我什麼壞事都沒做,為什麼就是地主狗崽子?”
她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娘為了不被連累,劃清界限合離跑了,她是閨女沒得跑,只能老老實實被連累。
她不想聽後孃的,為了給哥哥弄彩禮嫁給看不上的人,她自己找個自己滿意的,哪裡不對?
她沒錯!
她是為了回來看看親爹的,既然親爹耳根子軟,被後孃枕邊風吹得不認親閨女,那她也沒辦法。她以後都不到跟前伺候,他也不要說她沒有親情味兒。
她氣得渾身哆嗦,“大哥,咱們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是誰的錯?”
程如海:“當然是程福貴那個混蛋錯,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咱家就不會被打倒嗎?”程香蘭抹了抹眼淚,“我又哪裡錯了?”
程如海勸她:“妹子你沒錯。過來吃飯吧,吃了飯明天去給爹認個錯。”
“我沒錯我認什麼錯?有了後孃就有後爹,果然不假!”程香蘭憤憤。
程如海:“可後孃也沒錯,她沒對不起我們。她還照顧我們。”
“那是你,她給你娶媳婦,可沒給我嫁妝,我光溜溜嫁過去,孃家一分撐腰的沒有!”程香蘭兀自不平。
程如海:“她不欠咱們的啊。”
劉紅花沒有程如海那些思緒和往事,自然感覺不到那種情感,她只看眼下。她看程香蘭那樣子,陰陽怪氣道:“我說他姑,你也是,你回孃家空手的?你看誰回孃家空手的?知道的你回來看親爹,不知道的以為你回來要飯呢?”
要飯這詞說得可重,一下子就刺激程香蘭的神經。
“我要是生活好,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