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供暖的日子,才聽同宿舍的本地同學說從小到大沒聽說有供暖。
江杏洗漱收拾,抱著熱水袋鑽進冰涼的被窩,枕頭底下有一封沒有拆封的信。
她抽出來看了又看,筆跡遒勁有力,是江智的來信,隔著信封只能摸到裡面折起來的信紙,但看不到裡面的內容。
同班同學何晴晴掀起帳子伸進來個腦袋,眼睛好像探照燈:“江杏誰又給你寫情書了?”
江杏笑笑,講給外人聽的時候反倒很是坦然:“家書啊,我哥哥的來信。”
何晴晴往信封上一瞟:“你哥的字寫的不錯啊,人也應該很英俊吧?”她湊近了小聲問:“你哥哥有沒有女朋友?”
很多事情,對著家裡人不能講,但是對著外人卻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我哥哥……他也就這一手字能拿的出手了。至於女朋友……他高中就有了,現在有沒有分手我並不清楚。”
“你想做我嫂子?”
何晴晴嘻嘻一笑:“我就這麼隨口一說。”
宿舍的燈滅了之後,江杏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今天跟何晴晴的聊天讓她放鬆了些,還是因為距離產生了疏離感,她悄悄開啟手電筒,撕開了江智的信。
江智的信裡也沒什麼特別的,正常的問候,還講了些他們學校的趣事,正常到江杏甚至不能從裡面找出一句有著特別含義的話語。
她閉著眼睛朦朧睡去的時候心想:也好。這樣最好了。
學校的生活千篇一律,上課吃飯睡覺,偶爾會跟同宿舍的女生一起逛街,在學校後門口的小吃街遇上梅建軍——梅弈航簡直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他遠遠看到江杏就露出老鄉見老鄉式的親切笑容,何晴晴小聲說:“那個人……好像是學生會的,江杏你認識他?”
江杏:“你看他上竄下跳跟猴子似的,我怎麼會認識他?!”
梅弈航已經邁開大長腿走了過來,準備抓她一起去吃飯,重逢之後他每次的口頭禪都是“你瞧瞧你瘦的皮包骨頭,沒錢吃飯嗎?哥哥請你!”結果恰好聽到江杏這句話,頓時眉毛都豎了起來:“江杏兒,你小時候還吃過我送你的大白兔奶糖呢,怎麼現在就不認識我了?”
江杏眼睛都瞪圓了:“梅建軍,你胡說!明明吃糖的是桃兒,不是我!”莫名有點心虛,拿糖的是桃兒,可是她也確實吃了。
梅弈航身邊跟過來的兩名男生哈哈大笑:“梅建軍?哈哈哈這是誰?”還故意東張西望到處看。
江杏得意的睇了他一眼,扭頭就要走,被梅弈航揪著胳膊不放:“你休想跑!咱們找個地兒把事情說清楚。”然後就被推進了小飯館。
稀裡糊塗吃完一頓飯,算帳差點變成了把酒言歡,回到宿舍之後何晴晴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她:“江杏,開學到現在我一直覺得你很溫柔,可是……自從見到你跟姓梅的吵嘴,我就覺得你也有伶牙俐齒的時候嘛。”
倒是活潑了不少。
江杏被梅弈航激的喝了一瓶啤酒,有點暈暈沉沉,悻悻說:“多嘴多舌的傢伙,小時候我還打腫過他的腦袋。”
何晴晴怪叫:“那你還說不認識!”
江杏捂著腦袋躺倒在床上,聲音都是綿軟無力的,聽起來倒好像是嬌嗔:“那個討厭鬼!”
“討厭鬼”梅弈航總也記得江杏姐妹倆的小時候,總覺得她們姐妹倆可憐。
人的第一印象到底有多深刻,哪怕後來吳英玉白手起家,一手一腳掙下了偌大家業,杏兒姐妹倆的生活都漸漸過的順遂,可是他總是想起那個倔強的跳起來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的杏兒,猶記得她當時說:“你看到又怎麼樣?我們家女兒多,生的女兒不值錢,想餓死就餓死,想送人就送人,關你屁事!你看到了不起啊,那去計生站通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