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祝願和祝家斷絕關係?時間線在祝願出國兩年後
祝願跟祝家斷絕關係了。
單方面的斷絕,決絕到透過這些年所留存的轉賬記錄將從祝家花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分錢都算了出來,用開音樂會所賺的錢還了一部分,但依舊負債累累。
她搬出了公寓,原想住進學校宿舍裡,發現無法負擔住宿費後悻悻地去找了謝聞汐尋求幫助。
祝司年覺得她沒事找事,懶得去理會,也沒告訴父母,隨便找了個祝願出門找作曲靈感的藉口將她長時間不與家裡聯絡這件事給糊弄了過去。
總之,祝願現在是一無所有了。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搖身一變成了自力更生的留學生。
祝司年原以為她至多撐三個月,誰料祝願來真的,一直到畢業都沒向祝家要過一分錢,靠給人輔導鋼琴生活。
祝願受邀看完同學演出後,一個人走在歌劇院外的街道上,無意間聽到走在後頭的中國女生在打電話。
那個女生在用蹩腳的英文語無倫次地問電話那頭的人為什麼要分手,邊質問對方邊訴說自己的難處。
她想起自己曾經好像也這樣給某個人打過電話訴苦,可能打了也可能沒打,只隱隱約約記得有一個晚上很難受很想跟人說說話。
下雪了。
祝願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突然很想讓陳述看看。
上一次聽到陳述的訊息還是在半個月前,冉寧給她轉了個新聞。他的公司上市去紐約敲鐘,照片上的陳述穿著高定西裝,比記憶裡瘦了點,也更帥了。
他知道下雪的巴黎很美嗎?他會喜歡下雪的巴黎嗎?
放在之前,祝願會直接把照片發過去問他,再理直氣壯地說一句想他了,隨後去酒店裡開好房等著陳述過來。
現在的祝願卻做不出那樣的舉動了,社會生活把她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學會戴上虛假的面具說著違心的話。
就像今晚那場音樂會,祝願明明覺得那個同學彈得還不如自己教的學生,在結束後卻還是不得不扯著笑誇讚幾句。
祝願現在不太敢見陳述,或者說,她不太敢見任何一個認識以前的祝願的人。
祝願之前在書上看到過說,人生是由一大堆偶然性組成的。
在巴黎下著雪的街頭遇見陳述是偶然嗎?
祝願怕是自己的幻覺,於是閉上眼又睜開,陳述依舊站在那裡。
身後的華人女孩還在打電話,那通電話好悲傷好悲傷,聽得祝願心裡好苦好苦,鼻尖都開始泛酸。
安可時交響曲的調子還在腦袋裡打轉,一下子回到高二那年的聖誕。祝願在客廳練琴,陳述坐在沙發上看書,她彈《月光》彈到一半突然換成了《鈴兒響叮噹》,美其名曰說是給陳述的聖誕禮物。
她問陳述給她準備的聖誕禮物是什麼,陳述如實說沒有準備。祝願爬到他身上把礙事的書扔到一旁,剛剛還在觸碰琴鍵的手移到了他的腹肌上,彈奏似的在上面輕敲。
祝願臉頰旁的酒窩陷了下去,眼裡帶著狡黠的光,尾音微微上揚,像小鉤子一樣勾著他,“你不就是我的聖誕禮物嗎?”
華人女孩狠狠用國語罵了一句髒話後結束通話電話,抹著淚從祝願身邊飛快走過。
路燈亮起,一路上燈火熠熠。她路過祝願,又路過前面的陳述。
可二人的眼裡只看得見彼此。
是祝願率先走過去搭話。
“好久不見。”祝願揚起瘦削的下巴,語氣一如當年:“你來巴黎出差嗎?”
陳述垂著眼看著她,她臉頰上的軟肉不見了,鼻尖被凍得通紅,靈動的眼睛閃著光。
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心裡不可能沒有波動,陳述放在大衣口袋裡的手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