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了她才記起面前是春菜,微覺失態,但她是長姐也不能向妹妹道歉,扁了扁嘴抄起了帳本,“我去找老爹商量一下,你不用擔心,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能大家就是覺得新鮮,吃幾次就會回來了。”
說完她夾著帳本去書房了,而春菜在原地久久出神——家裡沒人懂經營,媽媽不在了才不到三年家裡就要維持不下去了嗎?父親一天要躺大半天,擔子多半又要姐姐擔了,這麼大的壓力,姐姐能承受得了嗎?
姐姐該不會……像媽媽那樣突然倒下吧?
為什麼自己才十四歲……
………………
翌日又是個週六,中午放學。北原秀次望著濛濛細雨覺得身上黏乎乎的極不舒服。
北方人猛然跑到南方,總有種日了狗的感覺——不是在地域黑,而是南方到了梅雨季感覺老天爺像是前列腺炎犯了,總是尿不淨,稀稀拉拉的真讓北方人感到極不適應。
北方人喜歡的是暴雨,雷鳴電閃,天地俱震,黃豆大小的雨點劈頭蓋臉,一米之外人影不見,下個兩個小時準時完活收工,痛快無比,而這種下會兒停停,下會兒停停只會覺得鬧心。
目前已經是六月第二週了,名古屋的梅雨季已經來了三四天。在日本梅雨像是“櫻花前線”一樣由西南向東北逐日推進,名古屋大概要比東京早下四五天,想來東京溼漉漉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最北頭的北海道沒這毛病。
這梅雨季大概要持續一個多月的時間,基本都是多雨天氣,溼度極大,連空氣都顯得濃厚而凝重,甚至馬路上汽車跑過尾氣也難以升騰,只能化作霧霾匍匐流轉。
北原秀次觀望了片刻天氣,想到這樣的罪還要遭一個多月,肚子裡抱怨著掏出了雨傘——雨淋不到衣服上,但身上仍然會潮得難受,這種奇葩天氣誰受得了?
但他剛要走就看到教學樓前立柱一側站著冬美小小的身影,而冬美正抿著小嘴看著細雨生悶氣。最近這段時間兩個人沒衝突,關係還湊合,北原秀次猶豫了一下問道:“忘記帶傘了?”
基本上天天下雨的日子,你不帶傘是想鬧哪樣?
“帶了!”冬美憋了一會兒,“但不知道被哪個混蛋偷走了。”接著她又有些恨恨道:“最好別讓我找到他!”
北原秀次微微覺得不對,這學校還是很重校風的,極少聽說偷東西這回事——這小蘿蔔頭不是被人變相霸凌了吧?極有可能,這傢伙基本上把同班同學得罪完了。
他想了想有點同情地說道:“要是雪裡聯絡不上的話,那我送你去公交車站吧!”雪裡那歡樂兒童手機基本就是個擺設,經常忘記充電不說,還喜歡塞在書包裡。
說著他撐開了傘示意冬美一起走。
冬美遲疑了一下,拎著書包站到了北原秀次的傘下,歪著頭也不看他,只是小聲說道:“那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順路而已。”北原秀次笑著說了一聲,這種沒成本與人方便的事在他看來屬於乾乾也無妨,換了別的認識的人他一樣也會送——冬美她們平時是坐巴士回家,到了公交車站丟下她就行了,連時間都不耽誤。
於是兩個人在濛濛細雨中共撐著一把傘一起往學校外走去。北原秀次控制著自己的行進速度,免得冬美那兩根小短腿得拼命搗騰——他這種人平時走路極快的,不如被狗追也輸不了多少,像是上樓梯什麼的一腳能邁三階絕對不邁兩階,為了這事還在學校被風紀教師訓斥過。
而冬美其實平時走路也快,她腿短頻率高,但現在北原秀次拿著傘走得慢,也只能跟著他慢慢走。兩個人也沒什麼共同語言,互相之間都沒說話,一時只有細雨打在傘上的沙沙聲。
冬美走了一小段路後,忍不住偷偷抬頭望了北原秀次一眼——她頭頂和北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