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狐狸來說就是挑釁,或者說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同這狐狸打上一架。
然後把趕緊把這狐狸打出去。
畢竟現在興陵可不是什麼安生地方,事情亂七八糟,外面妖怪唯恐避興陵而不及。
看在師出同門的份上,她還是決定幫著小傻狐狸一把的。
嵇安安眼睛直勾勾盯著沈宴歡右手把著的劍鞘,就等著他出招。
狐狸的確伸出了手,卻沒拔劍,而是把那一截白生生的腕子豎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九尾狐的皮毛為防身利器,價值千金。”
“幹啥?”這狐狸來的時候莫不是把腦子吃壞了?嵇安安一臉疑惑。
狐狸的嘴角嘬著冰冷的笑意:“還錢,千金的狐毛,必須一分不少都給我好好還回來。”
不就是賣了你一點毛?
你明明一個月就能長出來,而且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滿山都是你的狐狸毛也沒見你撿起來拿去賣錢。
嵇安安翻了一個白眼,要錢她是一分沒有,不過這件事確實是她不佔理,等會兒下班了穩住狐狸就跑,一想到這,她硬生生擠出一個笑來:“街道辦事呢,等會兒聊。”
“你怎麼笑得跟糊了張面具一樣?”狐狸挑眉,“真醜。”
害,得了,跟他講什麼道理,就讓這隻該死的狐狸原地爆炸吧,嵇安安用力抄起旁邊的板凳,對著狐狸的那張俊臉直接砸了下去。
狐狸信手一掏,纖長的手指將板凳捏在手裡,他掂了掂,將板凳放在在辦事處門口,他自己則長腿一伸,坐了上去:“辦事是吧,行,等你搞完,我們再好好算算。”
狐狸刻意將重音放在了好好這兩個字上面,字裡行間威脅之意無以言表。
你愛蹲就蹲著吧。
嵇安安鐵青著一張臉盯著人群,眾人大氣不敢出一句,老老實實排隊,整個辦事處辦事的效率都快了很多。
但是總有不嫌事大,想吃八卦的妖怪。
膽慫的就縮在隊伍裡盲猜這兩人關係,膽肥的就站出來。
比如這位大爺。
他慢騰騰從隊伍裡走了出來,周圍來辦事的人都能認得他了,這隻妖怪幾乎天天都要來辦事處逛上一圈,也不辦事,就是閒著無聊來辦事處溜溜彎。
他本體是玄龜,仗著皮厚也不怕被嵇安安暴打,手裡盤著核桃樂呵呵地衝向八卦前線:“嵇姑奶奶,這什麼情況啊,小情人找上門來了?”
聽到這話,嵇安安轉頭望了狐狸一眼。
明明就只是非常沒有排面地坐在小馬紮上,狐狸就偏偏能坐出一副超脫塵世,凌然欲仙之感,比嵇安安像劍修多了。他的一隻手的指節輕輕地敲打著膝蓋,另一隻手端著一本線裝的舊書,一幅身在紅塵,心卻遊離其外的樣子。
矯揉造作。
嵇安安轉了回來,面無表情地從玄龜手裡搶來核桃捏碎了。
辦事處下午五點下班,但因著著門口還堵著一隻狐狸的緣故,嵇安安恨不得讓時間過得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