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好,一蹬腳去了,留下這一地爛攤子,您叫我怎麼辦啊?
您身邊的丫鬟婆子沒有伺候好您,我罰她們,您女兒還與我鬧,您聽見她們說的話了嗎?
我心虛?我心虛什麼啊!”
賀氏越說越悲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傷心欲絕得連自己都信了這一番說辭了。
這還是徐令崢給了她啟發,膽子有多大,嘴巴就有多大,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兒,只管說著就好。
徐令崢能厚顏無恥地說老太太心疼徐令婕,她為什麼就不能說呢?
至於楊家其他幾房的人……
賀氏看得清楚,那幾個都在和稀泥呢!
畫竹和徐令婕的那幾句指責,她們或許是順著思緒犯嘀咕了,或許是壓根不信,不管是哪一種,她們都不會細究,尤其是在人前細究,只恨不能把所有局面都圓過去。
若是外人信了那幾句指責,懷疑老太太死得不清不楚的,那即便是分家了,她們也會被連累得臉上無光。
一個個為了臉皮跳出來分家的人,怎麼會願意長房再添那樣的傳聞?
楊家靈堂上的這一番動靜,必定是會惹來矚目的。
前一回的熱鬧還沒有過去多久,楊家老太太忽然間病故,原就會叫人說道幾句,又因為這一連串的爭執和動靜,被傳了個沸沸揚揚。
賀氏那一番“忍辱負重”的話,讓看熱鬧的人分了陣營。
有人嗤之以鼻,罵她把責任推到死人身上;有人信了大半,做媳婦的越不過婆母,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嘛;更多的是將信將疑,這兒聽幾句,那裡聽幾句,時刻關心著事情的進展。
午後,蔣慕淵走出了西宮門。
他一早就進了御書房,又陪著皇太后用了午膳,直到她老人家歇午覺了才出宮。
聽風迎上來,道:“楊家老太太昨晚上沒了,徐侍郎夫婦去奔喪,靈堂上鬧起來,話裡話外似乎有老太太死得蹊蹺的意思。”
蔣慕淵頓住腳步,抿了抿唇。
第470章 死人不會說話
蔣慕淵清楚,前世時,楊家老太太並不是此時病故的。
可今生與前世的變化變多了,尤其是楊家,分家之後再也難尋彼時之風光,一位老人的情緒、狀況為此有起伏變動,這太正常了。
況且,生死之數,誰又能說得準?
一夜間睡過去的老人,多得去了。
這個道理,蔣慕淵覺得徐硯夫婦亦是懂的,輕易不會往老太太死得蹊蹺上去想,而靈堂上傳出這樣的流言,必然是楊家裡頭出了些動靜。
蔣慕淵吩咐道:“打聽清楚。”
其實也不需要聽風去費勁兒打聽,東街上已經有板有眼地傳開了。
訊息的來源是今兒去楊家悼念的賓客,雖有添油加醋,但大抵還是準確的。
蔣慕淵坐在素香樓上,聽了會兒底下動靜,看熱鬧的人的想法,與他大抵是相同的。
幾乎沒有人認為楊家老太太的死存有內情。
“老太太年紀不輕了,染了風寒,身子骨沒有挨住,一夜之間沒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說穿了就是姑嫂不和。侍郎夫人沒了親孃,想去老太太屋裡坐一坐,這是人之常情,偏偏做嫂子的要在這事兒上逞威風,攔著不讓去,那徐家人肯定不幹了,一來二去,氣頭上說些戳心的話嘛。”
“要俺說,人都死了,這姑嫂兩個還鬧!整得烏煙瘴氣的。”
“做嫂嫂的不像話唄,就跟侍郎夫人說的那樣,有什麼氣,姑嫂吵一架、哪怕打一架都行,沖人家姑娘甩那麼重的耳刮子,這算什麼事兒嘛!”
“那也是徐家那二姑娘,說話不好聽……”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