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有些話滾過了舌尖又給她嚥了回去。女白領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探究的看了過去。陳寒搖了搖頭,說了句:“抱歉”,重新閤眼睡了。
到站的時候,陳寒沒想到這位女白領也和她同站。對方朝她笑了笑,說了句“再見”,便提著自己的箱子走了。陳寒盯著她幾乎可以用伶仃來形容的手腕,百思不得其解。
陳寒:……我可能是太累了眼花,不然怎麼會一成仙就開始不停看到匪夷所思的東西。
她搖了搖頭,把先前的想法猜測全部丟出去,提著箱子在火車站外找到了開車接她的趙明。
趙明一如既往喜歡引人注意。
他戴著墨鏡,倚在自己的車上等著陳寒,見陳寒出來了,便朝她笑嘻嘻揮手。
陳寒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提著箱子去公交站臺,但她瞧見了把車窗搖下,趴在窗沿上等她的祖師爺,默了一瞬,還是拎著箱子走了過去。
趙明過去幾步替陳寒接了箱子,順帶秉持著師姐弟的感情,憐憫提醒道:“你和祖師爺連照顧都不打一聲,就跟著徐芸去了h市,祖師爺不太高興。”
陳寒想起那句“為什麼不找催眠師”的建議,有點頭疼。祖師爺這幅樣子,陳寒總是很容將他當成弟弟和晚輩,從而在一些細節上會忘記他是需要自己去尊從的長輩、祖師。
陳寒和趙明可能覺得這件事算不上什麼,但祖師爺是活在西周的人。想想璇璣是怎麼強調尊師重道的,就知道祖師爺雖然看起來不太在乎,但他要是在乎起來,肯定比璇璣還要嚴重。
比如出門這件事,不光是通知趙明就行了的。按照規矩,她得先通知這位老祖宗。
趙明幸災樂禍:“陳寒,我在家看了幾本小說,聽說古時候師門嚴謹,不上報貿然離開山門,算叛教啊?”
陳寒面無表情:“我們山門在哪兒?麻煩你指給我看。”
趙明被噎的一句也說不出來。
可末了,趙明還是低頭猶猶豫豫的問:“祖師爺不會逐你出師門吧。”
陳寒憐愛的瞧了趙明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大師姐都被逐出門牆了,你以為你留得下嗎?”
趙明:“???”
趙明:“!!!”
趙明提著箱子幾步追了過去:“哎,陳寒,我沒和你開玩笑!”
但陳寒是真的在和趙明開玩笑,雖然祖師爺確實不太高興,但就憑對方還願意接電話,陳寒便覺得他沒那麼氣。從在紫府見到端著袖子慢聲慢語的青童大人起,陳寒就這麼覺得。
雖然少羽總是一副很怕對方的樣子,但陳寒就是打心底裡覺著,她的祖師爺脾氣應該挺好。
毫無緣由,只憑直覺。
提著酥糖的陳寒告訴自己要相信直覺——總不能真把事情往壞裡去想,現在滿世界找她那個神棍師父吧?
陳寒走到車旁,鼓足了勇氣,敲了敲車窗,拿著酥糖對祖師爺道:“祖師爺,我回來啦。”
祖師爺漆黑的眼睛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她手裡拎著的酥糖“嗯”了一聲。
陳寒便道:“我聽趙明說,您有些生我的氣。”
趙明在一旁瞧著陳寒彎下腰,垂著眼,心平氣和地說著寫在趙明看來壓根就不該說出口的話。
——祖師爺生你的氣,這是能拿出來質問的嗎?完了,我又要沒有師門了。
趙明心裡有些絕望的想,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祖師爺居然沒有生氣,他聽到了陳寒的問題,略猶豫了片刻,對陳寒道:
“沒有。”
陳寒鬆了口氣,祖師爺沒必要說謊。那就是意味著他雖然不高興,但好歹沒有生氣。
只要沒有生氣,陳寒就覺得是好哄的。
陳寒拿了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