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話鋒一轉,周知府竟和朝廷建議提高稅收,他心裡明白萊陽縣城實際的稅收絕不止呈上去的那些數目。
原因便是那秦天所在的希望之城售賣的諸多物件太過昂貴,想必暗地裡有著極為可觀的收入,而這些都沒有完全體現在稅收當中。
所以,他竟公然要求縣令將全縣的稅收提高兩成,還美其名曰這是為了讓朝廷看到萊陽縣城更大的“忠心”與“貢獻”。
“簡直豈有此理!”
縣令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信紙都被他攥得變了形,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周知府啊周知府,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縣令在心裡怒罵著,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他心裡明白得很,萊陽縣城這些年雖說百姓的日子還算過得去,但也只是維持著基本的安穩罷了。
提高兩成稅收,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讓他上哪兒去收這麼多錢啊?
若是真按照周知府所言去做,那無疑是要從百姓們本就不豐厚的口袋裡硬生生地往外掏,這得讓多少人家陷入困境,又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吃不上飯、穿不暖衣啊。
縣令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彷彿每一步都帶著他滿心的憤懣與無奈。
他深知,自己若是不應下這無理的要求,以周知府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會想盡辦法來刁難自己,甚至可能會給萊陽縣城帶來滅頂之災。
可要是應了下來,他又如何對得起這一方百姓,如何對得起自己為官的初心呢?
師爺站在一旁,看著縣令這般模樣,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卻又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能小心翼翼地說道:
“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周知府這般行徑實在是太過分了,可咱們要是不照著做,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啊。”
縣令停下腳步,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又何嘗不知呢,只是這稅收之事關乎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啊。一旦提高,百姓們的日子可就苦不堪言了,我怎能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而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呢?”
師爺微微點頭,附和道:
“大人說得是,只是咱們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吶。周知府在上面施壓,咱們若不從,他定會找各種藉口為難咱們,可要是從了,那百姓們可都要怨聲載道了呀。”
縣令緊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後,咬了咬牙說道:
“無論如何,我不能就這樣輕易妥協。我得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朝中的一些正直之士幫忙說說情,或許還有轉機。”
說罷,縣令又重新坐回書桌前,拿起筆,想要給朝中幾位平日裡還有些交情,且為人還算正直的官員寫信。
可剛提起筆,他又猶豫了,之前為了秦天的事向他們求助時,那些人都選擇了沉默,這次又怎會輕易出手幫忙呢?
但此刻,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在信中言辭懇切地將周知府的所作所為以及萊陽縣城面臨的困境一一寫明,希望他們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忙周旋一二。
寫好信後,縣令叫來親信,吩咐道:“你即刻將這幾封信快馬加鞭送往京城,一定要交到各位大人手中,切不可有誤啊。”
親信領命而去,縣令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忐忑與不安。
接下來的日子裡,縣令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京城的回信,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卻始終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而周知府那邊卻不斷派人來催促稅收提高之事,言語間的威脅之意愈發明顯。
縣令感覺自己彷彿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般,煎熬無比。
他一邊安撫著縣衙內眾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