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隋文安再次穿過胡府的二側門,隋慧的孩子滿月了,母子兩人熬過最艱難的一個月,但府中全無慶賀的喜意。他走進隋慧所住的偏院,這裡也冷冷清清的,只有兩盞落灰的紅燈籠泛著點喜慶的光芒。
打瞌睡的守門老奴被腳步聲驚動,睜眼看是隋文安,她忙躬身相迎,解釋說:“五少爺好不容易睡著了,姨娘吩咐我們不要大動作做事。”
隋文安點頭,宅院的主子一心撲在孩子身上,無心在瑣事上費神,奴僕自然會偷懶躲事。
“這兩盞燈籠取下來擦擦灰再掛上去。”他說。
老奴不情願,說:“再有兩天,府裡的燈籠要換新的。”
隋文安聞言不再說。
隋慧聽到聲出來,她瘦了許多,面容疲憊,精神倒還行。
“哥哥來了,剛剛在說什麼?”隋慧問。
“燈籠落灰了,我說讓人取下來擦擦。”隋文安脫鞋進屋。
隋慧看老奴一眼,老奴立馬躬身下去喊人搬梯子。
隋文安站火爐旁烤散身上的寒氣,他脫去最外面沾了灰塵的衣衫,走進裡間問:“孩子如何了?胖了點,眉眼像你。”
“我覺得更像你,外甥隨舅。”隋慧走進來,說:“今天晌午你別走了,我讓後廚送幾個菜來,我們幫石頭慶祝慶祝。”
“石頭?”隋文安笑了一聲,“誰取的名字?村裡叫這個名字的孩子一抓一大把。”
“我取的,我聽人說孩子取賤命好養活。”
“大名叫什麼?”
隋慧搖頭,怕孩子長不大,胡大人壓根沒取名字,也沒上族譜,說是滿週歲了再取大名。
隋文安也就不再問。
“哥哥,你跟我說說你平日在做什麼。”隋慧坐下,她已經快要忘記偏院之外的天地了。
“種地、打獵。”隋文安想了想,他挑幾件有趣的事講給她聽。
中途石頭醒了,隋慧抱他回裡間去餵奶,隋文安出門,見落灰的燈籠還掛在牆上,他喊人搬來梯子爬上去,取下燈籠仔細擦乾淨,又續上燈油,不等天黑先點燃火。
大紅色的燈籠投下盈盈紅光,隋文安站下面看了看,心裡總算舒坦了點。
吃過午飯,他打算走了,離開前,他問隋慧:“胡大人待你還好嗎?”
隋慧看了眼四下,天又陰了,奴僕都進屋避寒去了,她粲然一笑,說:“你自由了,我有了孩子,我現在只求石頭能平安長大,其他對我來說無所謂。”
她沒出月子前不能□□,石頭人小覺多又孱弱,胡大人最初來過兩次,大概覺得無趣,之後就鮮少過來。隋慧倒沒覺得失望,當初他納她就是看中了她的身子,她攀附他也是為了兄長,如今這般局面倒也能理解。
隋文安眼痠,他大妹妹不該如此的。
他不敢再想,大步匆匆離開。
隋慧目送他出門,轉身進去守著小孩。
傍
晚時,胡大人過來了,穿過昏沉沉的甬道,拐進月亮門看見兩盞明亮的燈籠,喜慶的紅色讓人眼前一亮,他輕籲口氣,身上的疲憊散了大半。
從光暈下穿過,胡大人推門進去就聞到了奶味,走進暖意融融的臥房,見隋慧披著長髮趴在床上逗孩子,他脫鞋靠坐在軟榻上,說:“還是你這裡舒服。”
“石頭醒了,奴就沒出去迎接您。”隋慧低聲說。
“嗯,用飯了?”
“還沒,奴盼著您會來看我們娘倆。”
胡大人的憐弱心被牽動,他從懷裡掏出一對銀手鐲,這時又覺得拿不出手,他喊人去拿最近新得的一對玲瓏玉環和一副金頭面換美人開心。
用過飯,隋慧被胡大人拉上床,一場歡好後,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