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中筆直的站立著,便有越來越多的視線明明暗暗地投過來,帶著或掩飾或不掩飾的探詢。
——還有質問和鄙夷。
樂安探聽到的那則流言,其實在老百姓中流傳地倒還不太廣,流傳最廣的,反而是上層仕宦和學子們之中。
畢竟考試做官什麼的,跟老百姓又沒多大關係,犯不著鹹吃蘿蔔淡操心,可對官員學子來說,卻有著天大的關係。
原本人人追捧豔羨的不世之材,狀元少年,竟然可能是個欺世盜名的小人?
這如何讓人不鄙夷、不憤怒?
不是自己不如人,而是別人使了卑鄙手段才超過了自己。
於是此時,無數針一樣的視線向睢鷺扎來。
睢鷺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就那麼安然自若地站在原地,靜靜等待,雖然他這般舉動反倒刺激了那些人似的,以致那些惡意的視線絲毫沒有隨著時間稍減,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及至最後,幾乎整個大堂的人都看到了他。
而睢鷺依舊毫無所覺般,安靜等待。
可是他沒有等到黃驤。
“哎呦,是駙馬爺?在下吏部侍郎林東奇,幸會幸會!實在抱歉,黃大人這會兒正忙著走不開,便由在下來招待您了,敢問駙馬所為何事?有什麼事儘管跟下官說,下官定會為駙馬轉達!或者要不然您再等一會兒,等黃大人忙完了,下官再叫黃大人過來?”
一個與黃驤年紀相仿的中年人,一露面便對著睢鷺笑容可掬,如此這般地說道。
睢鷺看了看這位林東奇大人來的方向。
黃驤曾對他說過,他和另一位吏部侍郎職責不同,因此雖在同一官署,卻並不在一處辦公,兩人辦公所在的房屋方向剛好是相對的,可方才那小吏,卻是徑自便朝林東奇出來的方向去了。
——如此看來,吏部上至尚書侍郎,下至隨便一個小吏,都很是團結啊。
當然,是團結著在涉及他的事上,將黃驤踢除在外。
睢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