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雖是御賜的宅子,我們不好改動,至少也要保證乾乾淨淨的,等老二回來也就好住進去了,這樣的恩典,自皇上御極以來,可只有幾位閣老才享受過,萬不可辜負了聖恩。”
簡君安笑道:“可不是嗎,雖據陳公公說來,那宅子只得三進,在盛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得價值千金了,銀錢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彩頭,這樣大的彩頭恩典,卻讓二弟得了,可見二弟是多麼的能幹,連帶我這個哥哥都臉上有光,明兒去到衙門裡,還不定會讓人怎生羨慕呢。”
簡潯聽到這裡,才知道皇上只是賜了宅子,沒有連房契一併賜下,也就是隨時可以收回,縱簡君平以後一直不犯錯,等他死後,他的後人們也是即刻就得搬出去的那種御賜,方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皇上對簡君平的喜歡和欣賞,還沒有到她想象的那一步,那簡君平想要趁此機會成為御前寵臣的可能性,自然也要小上幾分了。
簡澤與簡沂年紀還小,都不知道當年的事,對簡君平這個二叔也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但見祖父與父親都心情大好,又是加菜又是放賞,還要請師兄過府吃飯的,也跟著高興的拍起手來:“哦,有好吃的了,有好吃的了……”
看得崇安侯又好氣又好笑:“看你們這副貪吃的樣子,我平時苛刻了你們的飲食嗎?”
簡君安與平氏也笑:“就是,祖父什麼時候不是得了好吃的,自己捨不得吃,也要給你們留著?”
簡潯卻笑不出來,暗暗思忖起要不要商量過平氏後,把當年的事透露一些給兩個弟弟知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輕易就讓簡君平給哄了去,回頭對他們不利,父母和她可就悔青腸子也遲了,祖父敢相信簡君平自己有了前程,便不會再肖想旁的有的沒的了,那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可不敢相信。
簡沫在一旁默默的聽崇安侯等人說笑了一回,藉口要回去喂古氏吃藥,連晚膳都沒用,便辭了大家夥兒,回了文安院去,一路上都在想著,要不要先嚴令文安院的所有下人一番,有關父親的訊息,至少暫時一個字也別透露到古氏耳朵裡去,能拖一日且算一日罷。
只可惜已經遲了,文安院的丫頭婆子們這些年除了月錢,幾乎從沒有旁的油水,好容易能加發一個月的月錢,於她們來說,就跟天上掉的餡餅兒似的,比過年還要高興,豈能不嘰嘰喳喳議論整件事情前因後果的,何況簡君平的死裡逃生升官發財本就算得上一件奇聞了,眾丫頭婆子連東家丟了貓西家婆媳又吵架了,都能當做新聞口沫橫飛幾日的,何況如今是真正的大新聞,一個個自是越發的口沫橫飛了。
口沫橫飛之餘,還紛紛在計劃著,用這多出來的一個月月錢買點什麼,正說手頭緊沒銀子使呢,一下子就解了燃眉之急,都是託的二爺的福啊。
瞧得簡沫回來,忙都笑嘻嘻的上前殷勤的行禮問安起來,倒不是說她們以往就不殷勤了,平氏和簡潯都容不得奴大欺主,所以哪怕文安院是闔府出了名的沒有油水,下人們也不敢造次,對古氏和簡沫向來伺候得當。
但不得不伺候好她們母女,和發自內心的忠心於她們母女,絕對是兩回事,事實上,眾丫頭婆子已在暗地裡籌謀著各自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擺明了二爺如今前程大好,連皇上都賜了宅子下來,那二夫人豈不很快就是二房真正的當家主母了?她們這些跟著主母去新宅子那邊的下人,想也知道會得到重用,便不得都讓二夫人引為心腹,大力重用,新宅子也需要大量的人當差,怎麼也比如今強得多啊。
當然,二爺與二夫人這麼多年不見,二夫人又因常年養病,瞧著實在不怎麼年輕貌美了,且聽說二爺帶去任上的那位姨娘極得二爺寵愛,這些年光兒子都為二爺生了兩個,還有一個女兒,二夫人未必能把新宅子那邊的所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