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權都攏到自己手上,可二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正室夫人,那就天然比陸姨娘有優勢,至少也能與後者來個平分秋色不是?那反倒更要用上她們這些一直服侍她的人了,所以,她們的前途一定是大大的光明。
——這些丫頭婆子都是後來才撥到文安院服侍的,當年服侍古氏和簡沫的舊人,剩至如今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哪能知道當年的事,也就不怪她們一個個都想入非非,白日做大夢了。
簡沫卻是什麼都知道的,除了苦笑,還能怎麼著?命下人們都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別隻顧著扎堆說話兒嚼舌根,不然休怪她不客氣,便徑自去了古氏的屋子。
就見古氏正坐在臨窗的榻上,骨瘦如柴、已好長時間都不悲不喜,只有木然的臉上,這會兒卻閃著奇異的光芒,一見簡沫進來便說道:“沫兒你聽說了嗎,你爹那個沒良心的,竟然還活著,他的命還真是大!就是不知道陸氏那個賤人和她生的那幾個小賤種是不是也還活著,若都被打死了才好呢,我一定到萬松寺給菩薩重塑金身去!”
頓了頓,扭曲著臉道:“不過他們就算活著也沒關係,我才是你爹的正室夫人,只要我一日沒死,那個賤人便只能做妾,她生的賤種便只能是小婦養的,我這個嫡母讓他們生,他們才能生,我讓他們死,他們就只能去死!幸虧早年我有先見之明,說什麼也不肯和離,不然如今豈非白白便宜那個賤人了,沫兒你放心,娘絕不會委屈你的,你爹的一切,都只能是你的,賤種們休想染指一絲一毫!”
簡沫看著母親臉上近乎癲狂的神態,又是一記無聲的苦笑,果然瞞不住母親,果然母親一聽得父親的訊息,病情又反覆了,比早前還要糊塗得厲害……她要怎麼樣,才能讓母親清醒過來,知道她們早靠不上父親了,指不定待父親一回來,還會被掃地出門呢?
又忍不住可憐心疼母親,她還以為自己那個正室和嫡母的名頭有多大的用途和威懾力呢,父親的心全在陸姨娘母子幾個身上,就算回來後,他礙於祖父當年發過話,此生都不得扶正陸姨娘,但讓母親一直“稱病不出”,甚至是去莊子上“靜養”,更甚者,索性就讓母親“病故”了,又是什麼難事不成?
還想著父親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根本不想要,只想日子能像現在這樣,雖不開心,卻清清靜靜的,絕不鬧心好嗎!
古氏說完,見簡沫不回答自己的話,也不以為意,一疊聲的叫丫鬟,“快把我的雪肌霜玫瑰霜都找出來,我得從現在起,就開始好生保養了,唔,再讓我們的小廚房日日都替我熬了牛乳香湯來,還有,開了我的庫房,娶幾匹緞子出來,我要做新衣裳,首飾也要炸一炸,不,還是現打算了,我都多長時間沒打過新首飾了,沫兒你也是,也得做幾身新衣裳打兩套新頭面才是,那個賤人向來狐媚子外道慣了的,我們母女可不能讓她和簡菡那個賤丫頭給比了下去!”
簡沫聞言,就越發無話可說了,母親不想讓陸姨娘比下去了只是標,她想要美美的出現在父親面前,最好能勾起父親心裡幾分昔日的情意才是本罷?說到底,她嘴上再恨父親,心裡依然是愛著他的……她怎麼就這麼可憐,也這麼可悲呢!
“娘,您先忙著,我且去小廚房瞧瞧您的藥熬得如何了。”簡沫扔下這一句,便轉身自顧出去了,等出了房門,才任眼淚落了下來,暗地裡越發下定了決心,明兒她就去求大伯父和大伯母,求她們將來一定要繼續收留她們母女。
餘下古氏對女兒竟不為丈夫還活著而喜形於色大是不滿,不過想著自己眼下養好身體才是第一要務,不然回頭怎麼跟陸氏那個賤人鬥,那就更得吃藥,她也是在變相的關心自己幫襯自己,也就由她去了。
次日,宇文倩與宇文修應約來了崇安侯府吃飯,簡君平越級高升,皇上還御賜了宅子的事不說滿盛京的人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