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臉青年被那黃花寶鏡所阻,到底慢了一步,讓丁辰尋機脫身。
見時機已失,灰臉青年也不追趕,看也不看,身形仍舊前衝,卻是直撲那青年修士而去。
那邊,披髮男子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逝,青銅鉞上獸面蠕動,似在咆哮,丁辰落地身形還未穩,頭上鉞刃已到。
此鉞足有半扇方桌那麼大,勢大力沉,饒是丁辰太白金光第一層小成,也不敢遏其鋒芒,連忙御使黃花鏡招架。
又是偷眼去看朱童那邊,心中也是哀嘆,這次出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也不知道朱童說的幫手還有多久才到。
老婦那把鬼頭大刀呼呼作響,朱童拂塵翻飛,防得也是密不透風,卻也根本騰不出手來。
那青銅鉞威力強悍,不是斬在地上如削石如泥,便是撞得那黃花鏡靈光散落,火星四濺,只是每落下一次,便要重新蓄力,也給了丁辰喘息之機。
披髮男子雖未用全力,卻也要做足面子,時不時又催血蟒趁機急攻丁辰,搞得丁辰一時也只有招架之力。
倒是紅衫青年那邊,此刻完全被灰臉男子猛攻猛打,死死壓制,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丁辰見狀,便考慮要不要出手解圍,神識已經探到玄氣幡,實在不行又只好用這招了,只是這裡漫天的血霧,只怕玄氣幡的效果會大打折扣的。
正盤算之際,卻聽得一聲慘叫,丁辰暗叫不妙,略一側頭,就見那紅衫青年小腹一片血汙,顯然是被灰臉青年直接抓破護體靈光,正手忙腳亂。
丁辰下意識就要出手接應一二,心中卻又突然想到,若是那紅衫青年一死,這表面的平衡被破,對面兩方說不得就會更加互相忌憚,未必不是好事。
正猶豫之際,卻見那灰臉男子一招得手,反而攻勢減弱幾分,似故意給那紅衫青年喘息之機。
紅衫青年一邊止血,一邊應對,且戰且退,但在丁辰看來,灰臉男子分明是要將青年男子逼著往朱童那邊。
難道是苦肉計?
丁辰心下暗自揣度,突然,眼角寒光一閃,正在急攻朱童的鬼頭刀突然一個翻轉。
“不好,躲開!”
只是丁辰開口提醒已經遲了,幾乎瞬移一般,那鬼頭大刀下一刻已經閃現到紅衫青年背後,就聽噗呲一聲,當頭劈在紅衫青年的後頸之上,深可見骨。
“啊!”
一聲慘叫,紅衫青年重創之下,腳下一軟,身子當即向前撲,正對上灰臉男子那鐵爪一般的雙手。
一手如鷹爪鎖喉,一手直插腹腰。
紅衫青年護體靈光都已潰散,哪裡還有閃避的餘地,又是慘叫一聲,竟被高高舉起。
就見灰臉男子猛的一用力,刺啦一聲,紅衫青年竟然直接被生生撕成兩半,鮮血四濺,潑了那灰臉男子和朱童一身血汙。
朱童似乎也沒有想到情勢立時急轉,拂塵急掃,隨手一把白光丟出,正是五把飛叉直往灰臉青年面門打去,同時手中兩張煙瘴符爆開,青煙四散,掩住身形。
就聽得一陣叮噹亂響,那灰臉青年雙手亂抓,仗著肉身強悍,直接徒手撥開飛叉,身形猛退,退出煙瘴。
朱童趁機一個猛進,在煙瘴中往下翻轉,卻是往丁辰這邊而來。
丁辰也不再猶豫,玄氣幡打出,黑氣呼嘯而起,滾滾四走,將自己和朱童一卷,隱於黑氣之中。
就在朱童腳剛落地,站立未穩之際,丁辰又伸手一抓他肩膀,兩人順勢一滾,又滾入最底下一層。
就聽得當的一聲金石撞擊之聲,碎石火星亂濺,那鬼頭大刀正斬在剛才兩人所在之地,兩人險之又險的避開。
丁辰和朱童對視一眼,復又變換位置,繼續隱於黑氣之中。
披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