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燕就擺手讓人進來。
再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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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一路同行過來的,再說陶文這會兒已經把自己打理乾淨並換上了原先的衣裳,楊冬燕肯定是能認出他的。
“你從大理寺天牢裡出來了?”說實話,楊冬燕挺驚訝的,她以為這人已經涼了呢。
但事實上,陶文是受刑二十日,養傷一個來月,到如今不說好利索了,但起碼能慢吞吞的拖著腿走路了。
“老太太……”此時的陶文不光是行動緩慢,說話也相當得遲緩,“若非走投無路求助無門,我也不會上魏家來。我沒旁的意思,在大理寺也受夠了教訓,只想問問府上可知我同行好友去了何處?”
南陵郡太大了,這兩天他只是將貢院附近的客棧尋摸了一遍,可一旦考試結束,還真不能確定對方去了何處。畢竟,先前住在貢院附近只是為了方便,事實上那一片的客棧論條件挺一般的。
“去了……”這嚼文嚼字的,楊冬燕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還能去哪兒啊?回濟康郡了唄。”
見陶文愣愣的呆立在當場,楊冬燕還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我記得是四月吧?窩頭是五月初一去御學的,在這之前他往禮部待了十天……對,那就是四月十幾號吧,我記得他跟朋友們出去吃了一頓,他那個姓閔的同窗也在。再後來,他們就走了。”
“閔舉人……”陶文喃喃自語著。
“人家現在可不是舉人了,他考上了,是那個什麼同進士。我家窩頭是二榜進士,他是三榜的,大概前些日子吧,就放外任了,還來我家放了一封信給窩頭。”
前陣子楊冬燕在永平王府呢,閔同進士又是挑了個大白天過來的,就沒進府,只是將一封信留在了門房,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等晚間窩頭回家了,拆開信才知道他謀到了外放的官職,還挺不錯的,儘管只是個七品縣令,地方卻不算特別窮苦。離南陵郡也不算特別遠,只是時間有些趕,他就先過去了,等到了那頭會再寫信過來告知確切地址的。
這事兒還是在楊冬燕從永平王府回來後,聽方氏提了那麼一嘴,當時也沒太放在心上,這會兒也就只能想起個大概,反正她是不記得那個地名了。
“同進士……”陶文繼續垂著頭低喃著,半晌才抬頭問道,“那其他人呢?”
“很早以前就回濟康郡了,四月裡吧,確切哪一天我記不住了。”說到這裡,楊冬燕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他們壓根就沒管你對不對?你也別怪他們,誰能想到你還能活著從大理寺出來呢?這大理寺也是越來越和善了,以前像這樣的事情聽都沒聽說過。”
陶文:……
這倒黴老太太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然而,他還不得不繼續伏低做小。
“我被剝奪了功名,身子骨也毀了,兜裡分文沒有,照這個情況我根本沒辦法順利回到家鄉,還請老太太可憐,借我一些盤纏,待我回到家鄉後定加倍逢還。”
陶文滿嘴的苦澀,放在以前,這樣的事情他是寧死也不會做的。可真的在生死邊緣徘徊過之後,他如今卻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目標。
活下去。
楊冬燕瞅著他一臉的頹廢模樣,真就跟先前判若兩人了,只是這人一貫自私慣了,做事又衝動不顧後果,說真的她並不能確定對方不會再度搞事。
遲疑之間,就聽陶文又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此生都不會再踏足南陵郡了,也絕不敢恩將仇報……老太太,我只是想活著回到家中。”
“行吧。”楊冬燕其實也不懼他,就這麼個坑人都能坑到自己頭上的傻貨,諒他也翻不起什麼浪花的。
喚來了管家安排,送佛送到西,索性找了個去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