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火速的定下房舍。
可這話要怎麼說呢?有些人可能覺得鄉試的主考官有些罰得太輕了,甚至可能就那個受害人來說,他是想要嚴懲那位舊仇,而非貢院的守衛。但在楊冬燕看來,這個懲罰簡直太符合上位者的心態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連這麼個小伎倆都躲不過去,你有何用?
讀書人啊,知曉是飽讀聖賢書,可一旦考取了功名後,卻是要入仕的,到時候講究的卻不是肚子裡的墨水有多少,而是旁的了。
好在,窩頭也就是一下子沒轉過彎兒來,等仔細想了下楊冬燕的話,覺得也沒錯。這邊都是他的親眷老鄉,能有什麼事兒?連這都害怕的話,以後入了官場又該如何?
這麼一想,他就……更忐忑了。
好在,他只是對將來入仕之後的情況完全沒了把握,只是回鄉宴請罷了,實在是用不上犯愁。
確切的說,就眼下這個情況,他最多也就是被恭維誇讚到渾身尷尬,再不就是如同他奶說的那般,碰上一些想要乘機佔小便宜打秋風的人呢。
好在,前者的比重較大。
就是比重太大太大了。
礁磬村的村道狹窄,若是平板車也就罷了,像長途的廂式馬車,還是有些略寬的,搞不好行至一半,就卡在了田埂上。偏生,老魏家還不是住在村頭的,而是位於村尾靠近禿頭山的位置。
這就很尷尬了。
不過,對於類似的事情,魏大牛已經很有處理經驗了,他只讓家裡人下了馬車先往家裡趕,然後跟其他幾個親眷一起,打算將馬車趕到老叔家暫放。正好,幾個堂兄弟、侄兒們也都在,連餵馬的事兒也一併交給他們了。
於是,窩頭就尷尬了。
本來人在馬車裡,就算那馬車特別不嚴實,豬崽還老愛把馬車窗的簾子往兩邊拽。但只要人不下車,外頭的人最多扯著嗓子問候兩聲,哪像如今這般,直接將他們堵在半路上,連家都回不得了。
最可怕的是,他奶還樂在其中。
人家喊“秀才公回來了”,他奶立馬樂呵呵的糾正,是舉人老爺。
得了,這話一出,那是真的回不了家了。
窩頭的內心無比絕望,面上還得穩住,保持笑容,看著一個個或是面熟或是已經消失在記憶裡的鄉親們,就跟看猴兒似的,將他圍在中間,上下前後的盯著看。
直到魏大牛他們將馬車安頓好了,走過來時,才發現自家人還堵在半路上。
“我的娘喲!咱們回家再吹,行嗎?”二牛那個缺心眼的,當下就戳破了楊冬燕的小心思。
楊冬燕氣得恨不得揍他:“啥叫吹?我吹啥了?窩頭難道不是考上了舉人?都是舉人了,還不能稱一聲老爺?你自個兒不爭氣,我的寶貝孫子給我掙臉面了,還不興我誇誇他?那我不誇他,難不成還能逮著你來誇啊?我咋誇啊?”
那確實挺難的。
二牛訕訕的閉了嘴,大牛則走上前,讓村裡人先緩緩,他們這些天趕路也蠻辛苦的,容他們先回家洗把臉喝口水,又道這趟回家就是為了全前些年的承諾,過兩天會辦流水席,宴請全村。
這些話說下去,村民們立馬放行。
雖然他們完全沒看出來楊冬燕趕路有多辛苦,沒見她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只差沒在臉上寫著“快誇我”了。
但魏大牛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儘管他們這一支並非魏氏一族的長房,當然老叔家也不是,真正的長房其實是另外一支,也同住在村中,日子過得不好不壞。以前倒是能說得上話,只是長房一貫容易出小輩兒,如今當家做主的,從輩分上來說,跟窩頭是同輩的,年歲卻比大牛還要略大兩歲。因此,早以前魏氏一族若是遇上一些事兒,多半是去找年歲最長且輩分最長的老叔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