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過得是一點兒滋味都沒有。
聽說孃家侄兒掙錢了,又是擺席又是修房子的。魏阿薺早就心癢難耐了。只是她已經嫁出去了,還不能怪魏家擺席不請她。等後來陸續聽說倆侄兒又採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她終於忍不住了。
眼見楊冬燕不接招,魏阿薺索性豁出去了。
“我家的日子不好過啊!弟妹你既然有法子,就乾脆拉拔我一把。我劉家人丁少,我又只得富貴這獨一個兒子,他爹沒兄弟幫襯,他也沒。所以一直教導他,魏家的表哥就是他親哥!”
楊冬燕一個沒忍住,就拿斜眼看她。彷彿在無聲問,這話說出來你自個兒信嗎?
那表情太有內涵了,魏阿薺差點兒沒繃住。
就連方氏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見過拿堂哥當親哥的,表哥……”
其實,拿堂哥當親哥都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沒分家。
一旦分家單過了,那就是兩家人了。即便是親哥好了,那也從親人淪落成了親戚。
“長輩說話有你什麼事兒?”魏阿薺狠狠的瞪了方氏一眼,隨後又舔著臉湊到楊冬燕跟前,“弟妹啊,你就發發善心,跟我說說倆侄兒到底是咋發的財啊?”
楊冬燕:……
方氏:……
小楊氏:……
咋發的財?
首先你上輩子得有兒子,其次你兒子得記掛著你,最後你兒子還必須得有錢。
要是沒錢,不光子孫後代跟著受罪,連帶祖宗都沒了供奉。
小楊氏很想告訴大姑,知道怎麼發財也沒用的,像她,不光知道還親眼瞧見過。
可那又怎樣呢?
她試過的,屁用沒有!
魏阿薺等啊等,等了半晌都沒見這婆媳仨開口。她臉都氣紅了,心說這還是親戚,有發財的路子都不告訴她。
“弟妹啊!”
“大牛二牛出門給人打零工掙的唄,還能是哪來的?”楊冬燕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就是運氣好,碰上個大方的主家,給的工錢豐厚,還額外給了賞錢。這些事兒,村裡還有不知道的嗎?”
魏阿薺當然是知道的,可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那這樣好了,來年大牛二牛還要出門打零工吧?把我家富貴帶上!”
“不了,他倆明年打算湊點兒本錢做點兒小買賣。”這事兒知道的人倒是不多,應該也就隔壁家的知道,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秘密,最遲明年開春,大家夥兒就都知道了。
誰知,魏阿薺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猛的一拍巴掌:“那敢情好啊!我家富貴一起去!到時候賺了錢,咱們兩家一人拿一半!”
楊冬燕終於明白了。
這人根本就不是來打秋風的,是來宰肥羊的!
本錢她出,活兒她兒子幹,一路上再把富貴兒伺候好了,最終賺的錢一家一半。那要是賠了呢?還用說嗎?魏家承擔唄!搞不好,還能讓她把工錢出了。
就在楊冬燕愣神之際,魏阿薺朗聲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家報喜去了!”
“誰他孃的跟你說定了?”
“你以為就你丫的一人有腦子?別人都是大傻子就數你最聰明?”
“頂了個夜壺裝腦袋就上老孃家裡佔便宜來了?真是啥髒的臭的都敢過來蹦躂!趁早給老孃滾蛋!”
魏阿薺整個人都懵了,任她早先思量了半天,都沒想到楊冬燕會突然間發飆,直接就給她罵愣住了。
楊冬燕壓根就沒給她機會,直接張嘴喊二牛。
二牛多憨一人呢,他本來就在灶屋裡剁餡兒,聽到他娘喊他,都沒來得及把刀放下,提著刀就衝進了堂屋裡,扯著大嗓門嚷嚷道:“咋了咋了?婆娘你又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