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侯府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敢犯法。”
“有錢有勢的都這樣,窩藏嫌犯算啥,又不是謀逆大罪。不信你看,英武候進宮哭兩句,皇上鐵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對對,他們家可是有娘娘在宮裡。”
“我咋聽說是英武候搶了延慶王的小妾?”
“不可能,英武候又沒有瘋,敢搶王爺的女人?”
“有錢人麼,愛好總是特殊的,萬一就是覺得大人物的女人香呢?”
“好有道理!”
……………………
姚妍:“……”人人都說延慶王是草包王,只知道吃喝玩樂。可看他玩的花樣,可真真一點不草包。畢竟打砸侯府不是小事,可他這渾水一攪和,英武侯府有理也說不清了。
眼看著延慶王跑了,劉嬤嬤才敢大喘氣,小心翼翼問道:“姑娘,咱們還回侯府嗎?會不會被連累?”
姚妍嘆氣:“畢竟是親舅舅家,即使犯了事,我也不該獨善其身。走吧,咱們進去,看能幫一把是一把。”
杏兒:“……”姑娘忒能裝,要不是您讓咱們放出風去,延慶王能來砸了侯府?!姑娘這不是去幫忙,是去看笑話的吧。
等人群散了大半,姚妍一行才敢靠近侯府。
原先紅漆木門已經被砍了幾道口子,門口的石獅子也被潑了汙物。一行人掩著鼻子進了前院,馬車沒法走了,根本沒有馬蹄子下腳的地方!
姚妍扯住一條帕子,擋住滿臉的笑意。等見到躺著不能動的侯爺和暈死過去的張氏,姚妍覺得自己可能要完全矇住臉才成,笑容實在擋不住。
前世這一家子欺負起人來毫不掩飾,這輩子也讓他們嚐嚐被欺負的味道。
她知道延慶王混不吝,但沒想到敢動侯爺命根子。
別小看這根命根子,雖然連二兩肉都沒有,卻是男人安身立命根本。沒了這玩意兒,侯爺從此沒臉出門,更沒臉上朝,一家子也會跟著抬不起頭來。
因為別人說起來,不會說英武侯如何如何,只會說“那個沒有命根子的侯爺”,一句話致命!
一家子不能出去折騰了,這家裡只會更加翻了天,窩裡鬥,好一團熱鬧。
恨不能給延慶王鼓個掌!
掩住笑意,姚妍湊過去嗚咽道:“太醫,趕快請太醫。”
此時侯府主子早都聚了過來,自然有人去請太醫。可太醫也是看人下菜碟,延慶王打了招呼,沒有一人敢來侯府露面。
最終無法,大表嫂讓人請了與孃家私交甚好的一位老太醫過來。
張氏被掐了人中,很快就緩過來。可看一眼要死不活的男人,還有一地的文玩古物,她恨不能再次暈死過去。
男人麼,早就不來自己房裡了,命根子不值錢。可這些古玩,一件一件全是名品,是侯府幾代人的心血,是她兒子將來的依仗,現在卻全被砸了,能不心疼死?
秀蓉哭哭啼啼:“娘,娘您醒醒,家中還指望您主事呢。”爹半死不活,要是娘再有事,她日後難不成要靠嫂子過日子?
姚妍冷眼看這一家子,雖說哭成一團,可為侯爺夫人哭的卻沒有,真正哭的是自己罷了。
侯爺若是去了,大表哥就能承爵,即使降等為伯爺,那也是自己當家作主。大表嫂雖然盼著自己大姑子劉嬪能一舉得子,求得皇上對孃家開恩,這一代不降等,可伯夫人名頭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這兩口子心裡只有美,絕對不會真哭。
老二兩口子一直想奪爵,雖然明知沒希望,可也總是蠢蠢欲動。再者說了,侯爺夫人活著,好歹不用分家。若分了家,兒女嫁娶都要降格,日子沒法過了。
老三老四……老四一眼看到了姚妍,蹭過來問道:“表妹回來了